白泽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嵇灵看向谢雍辞,叹气道:“谢兄的那把木棍,借我一下吧。”他说的是谢雍辞之前用来写画的那把。那棍子不知道是从那棵树上掉下来的,表面全是坑坑洼洼的孔洞,被虫蚁啃食了大半,看着粗糙又脆弱,似乎只要轻轻一撞,就能原地折断。看见这木棍,谢苏眼中笑意更盛:“安兄还真是目中无人。”说着,他抄起手中利剑,在空中腾转挪移,留下一道道虚幻的残影,本体已经冲至眼前,利剑直直刺向嵇灵面门。嵇灵叹气:“实在是抱歉了。”他抄起木棍,刻意收着灵力,只用了一层不到的力道,由于谢苏认识嵇灵卡牌的招式,嵇灵便没有在用,刻意使用了些生僻的剑招,他只求得到那令牌,并不求胜的爽快,招式多有谦让,于是在旁人看来,他和在场三十二人打的有来有回,擂台上刀光剑影不断,竟是十分激烈。别派没听说过安锦名字的长老纷纷皱眉,狐疑道:“这人又是从哪来的?”嵇灵莫约打了一刻钟,表面维持着手下招式凌厉,手中长棍迅捷如电,其实又开始犯困,只是碍于所有若都看着擂台,并不好打哈欠。白泽凉凉传音,挪移道:“嵇灵,幼儿园文艺汇演好玩吗?”嵇灵头疼:“不好玩,可我总得打上半个时辰。”百年前那位天之骄子宋远章苦战两个多小时,几乎重伤垂死,才从擂台下来,赢得比赛,嵇灵赢得太轻易,这场上三十二人都要惹人笑话。他抬手挡开谢苏的剑风,刻意被削落了缕头发,传音道:“这个叫谢苏的手段不错。”白泽道:“是个好苗子。”场上鏖战多时,其他人都已力竭,有些甚至握不稳剑,但这个谢苏却越挫越勇,耐力惊人,招式越发凌厉。谢苏认得游戏角色的招式,嵇灵便刻意没用,然而对方当胸一剑,来势汹汹,嵇灵又在和白泽说话,分神间,下意识旋腰抬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卡牌的闪避动作。他猝然一惊,腕子上了力便只收了八分,击在谢苏的剑上,将那长剑直直震脱出去。谢苏只觉虎口一麻,半跪在了地上。嵇灵:“……”他表情复杂。之前嵇灵计划打半个时辰,算是给小辈们留好面子,现在一个意外,把谢苏弄出局了,顿时不知道怎么演了。虽然都是幼儿园,但幼儿园也是分水平的,如果说谢苏是幼儿园大班,其他撑死了小班,之前嵇灵还是在表演玛卡巴卡,现在就只能阿巴阿巴了。片刻后,谢苏缓了一口气,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抹去脸上尘土,对着嵇灵抱拳:“我认输。”
嵇灵眼角抽搐:“承让承让。”谢苏一退,其他人也无战意,陆续认输了几个,这擂台就算打完了。张长老在擂台边,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心中觉得古怪,和记忆中嵇灵的实力有所出入,只将一块牌子放到了他手中。张长老对着嵇灵颔首,下意识想叫“前辈”,然而想起对方身份证上的年龄,他尴尬地将这两个字咽了下去,改口道:“这位小友风采出众,实乃年轻一代的楷模,这枚令牌赠与小友。”嵇灵道:“多谢。”谢苏也撑着剑站在一旁,死死顶着嵇灵,目光狂热。嵇灵被他看得发毛,他顶着一群人敬佩的目光,尴尬的不行,于是匆匆谢过,晚宴也不参加了,拉着白泽渊主便回到了住处。今天回来的早一点,我码码码码码码 冒昧这回谢雍辞还是将他们安排在之前的小楼,嵇灵抬手推开房门,便摊在了榻上。白泽抱臂看他:“你之前那一招,是不是用力过猛了?”他说的是嵇灵撞飞谢苏剑的那一格挡。嵇灵有意拖延周旋,当时还没到他预估的时间,不应该那么快让谢苏出局,这一招着实是用力了一些。嵇灵苦笑:“我收了力道,但撞出去的时候还是比预想的大很多。”白泽微微挑眉:“怎会如此?”对神灵来说,控制招式和力度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尤其对面都是小朋友,打起架来和过家家一样,不存在收不住力道的情况。嵇灵垂眸看向右手,对白泽比了个请的姿势:“我们过两招?”他们当即抬起一只手,屋内逼仄,大开大合恐怕毁坏房屋,于是两人都站在原地没动,单手负在背后,只试一手的招式,他们都用的太极手法,讲究巧力,是四两拨千斤的技法,双臂相撞时,屋内灵气相冲,带出铮然金鸣之声。白泽后退一步,稳住身形,道:“确实强了。”之前那招不是没收住,是预估错了,虽然只用了一层力,但招式本身强了,一层便也强了。白泽略略思索,又道:“不对。”嵇灵并非所有招式都强了,不然最开始和谢苏比斗,他就不会压到一层,而是05层,或者03层,他是有几个招式骤然变强,这才控制不住。“奇怪了。”白泽皱眉道,“修为高了就是高了,低了就是低了,怎么有个别招式离奇变强的说法?”嵇灵卸了力道,在床榻边坐下来,提壶倒了一杯水:“不是离奇,这些招式,都是游戏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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