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炎热中睡去,又在炎热中醒来。玉欢浑身是汗,整夜睡不安稳,傅良被折腾得眼下发青,乍看去仿佛被妖怪吸干了精气。
妖怪倒睡的很香,傅良看了许久才给人掖好被角离开:“再过半个时辰把早膳端进去。”
大侍女笑意盈盈地应下,又说:“奴婢昨日听玉欢说想去避暑山庄呢。”
傅良一顿:“避暑山庄?从前倒是从没提过,这些日子有谁过来了?”
大侍女有些自己闯了祸的惶恐:“二少爷前几日来送了些东西。”
“……”傅良点头,“一定要让他把早膳吃了。”
“是。”
傅良走后大侍女拍着胸脯擦汗:“我可真是闯了大祸了。”屋子里的人对此一无所知,正呼呼大睡。待一个时辰过后大侍女领着个小侍女端着早膳进房,几样清粥小菜在玉欢面前一字排开:“玉欢,吃饭了。”
“我不想吃,姐姐。”玉欢窝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他浑身都疼,张嘴都疲惫。
大侍女和玉欢一起长大,担的起一声姐姐,她也自觉要承担起姐姐的职责:“大人他吩咐过一定要吃,而且……”
大侍女咬唇:“我一不小心把二少爷来过的事儿说出去了,你还是吃一些吧。”
玉欢懂了,这是断头饭。他把嘴里塞的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道:“姐姐真是大喇叭。”
“哎呀,你怪我吧。我光记得你昨天和我说想去避暑山庄了。”大侍女说,“我也很想去的。”
玉欢:“二少爷前几天过来和我说会带我去。”
玉欢说完就沉默了,他吃了一会儿说吃饱了,又缩回被子里,只把头发露在外面。
大侍女问:“玉欢,你在哭吗?”
“为什么要哭?”
“因为二少爷说过会带你去避暑山庄。”
是因为这个吗?
是的。
玉欢没哭,他只是心里难受,但难受一会又觉得这没什么,他是什么身份,二少爷一句戏言他当真了但二少爷忘了,难道要去埋怨二少爷吗?况且再退一万步讲,他也不是二少爷想带走就能带走的。
过往种种都告诉玉欢一件事,他是一个物件,摆在屋里只是用来盛放男人的欲火。那些情事是他生存的手段也是意义,剩下的来便是他命好,走掉也是理所应当。
“我没哭啦,只是好累。姐姐,我想再睡一会儿,大人回来之前记得叫我呀,我要给他赔罪的。”
一个性奴用什么赔罪,玉欢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翻出形形色色的罐子,他打开其中一个抠挖里面粘腻的膏体,初步判断这些东西还能用。
实在是很久没用这些东西了,玉欢盖好盖子抱着那堆罐子爬起来。他起的太晚,天气很快重新变热。大侍女领着侍卫往玉欢院子里送冰,看见玉欢鬼祟地猫在角落里:“在做什么?”
“哎呀!”玉欢吓了一跳,慌忙把那堆罐子藏起来,“你别吓我了。”
“哼哼,做贼心虚。好啦,冰给你送来了,今天还很热呢,你有的熬。”
玉欢的身份在府里非常明了,人人都知道,送冰的侍卫不敢乱看,很快离开,大侍女也不多待。很快,院子里就剩一个不会说话只会摇扇子的小侍女和抱着一堆罐子的玉欢。
傅良今日晚上才会回来,玉欢猜测对方心情大概很不好,毕竟傅良曾经因为玉欢和傅鄂亲近发过很大的火。
玉欢想起这事就有点委屈,他又有什么办法,傅鄂要肏他他还能反抗不成?难道要装作贞洁烈妇给傅良守节吗?
那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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