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表情透着恭敬,带要走到楚司译面前时,三人却挤兑起来,争抢着中间位子,都想正朝着这位以一人之力救了他们一城士兵的传奇人物!三人拉拉扯扯,就像是要上演一场春山学?“咳咳!”楚司译假意出声,提醒到几人。“大人!您回来了就先回去休息?”“刚才是书吏阁下走错了路,属下们已经将书吏阁下原封不动送回去。”“对对……”三个士兵一人一句,巧言解释着刚才的事情。想起杰南尼刚才被绑成牢实被抬走的模样,还真“原封不动”?楚司译略显无奈,他道了句:“辛苦。”便没多问,多问怕是会为难了几人。况且…以杰南尼那样冲劲的性格,楚司译料想可能在天内,还会见到杰南尼?夜晚到来,风也散去太阳的热度,天狼星闪烁着别样光芒。楚司译来到蒙凯帕拉的寝殿前,里面灯烛通明。门前的守卫军向他行礼后,想向内禀报,却被楚司译制止住了。他其实有些好奇,蒙凯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入殿,能轻嗅到其内燃烧产生安神香料,和蒙凯帕拉日常身上的味道很相似。脚下冰凉,一般在王宫之内,众人皆以赤脚而行,而被允许穿鞋的,都不是一般人。楚司译不是被允许的那一个,是被强制的那一个。他受寒生病那次大病前,其实已经在宫内赤脚习惯了,可大病后,却被蒙凯帕拉强制地要求夜晚需穿上鞋子。脚心与地面接触产生的冰凉触感,正提醒着楚司译,他从阁楼出来时…又忘记了鞋这回事儿。楚司译在鞋这件事上犹豫了一两秒,还是决定就这样进去也并无不妥。他扫了一眼堆满纸张的书案,虽然有翻阅的痕迹,却无人坐在那里。难道蒙凯已经打算睡了?他回忆了一下他出来时月亮的位置,算是确认了下当下的时间。这个点,应该还早才对,而且要睡了怎会灯火通明?他往怀着疑虑继续向内殿走去,走着走着,他步伐停顿。刚才除了自己脚下落在玉石块儿上轻微的脚步声,他还听到了一道粗喘着的低哑男音。
现在没有脚步声的干扰,那道沙哑低喘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起来。只是声音很奇怪,听得楚司译耳尖酥酥麻麻。甚至,他还从中听出了男人从中得到的享受之感。蒙凯,他在做什么?楚司译犹豫了,他突然联想到什么,欲调转足下的方向离开。但他却又听到“嘶——”地倒吸一口气之声,里面又隐隐含着痛苦之意。楚司译思量片刻,他觉得声音怎么也不对劲,最终决定还是进去看上一眼。鹰身蛇首顶着一盏盏油脂之灯,照得殿内空明无比。比起外殿的一切平常,楚司译刚撩开一块儿垂下的绸帘,脚下就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是一个用作装饰的花瓶铜器,内里就算盛着玉液琼浆,怕也会沦落到像现在这样,被主人无情倾倒在地,连同里面插着的低雅花枝,也零星散乱一地。“啪嗒——”一个瓷白的长颈瓶被暴力砸碎在距他脚趾三寸之处,瓷瓶破裂,一时间,浓密大大麦啤酒香盈满一室,引得人吸入后有些微醺。“滚出去!”冰冷不耐又凶蛮,却显然是蒙凯帕拉的声音无疑。只是这般的语气,是楚司译从未在蒙凯帕拉身上见到的,也从未想过对方有一天,会这样对自己说话。楚司译站立于原地,并未在向前,只是看到一块儿床帘轻纱后,透出一具强悍躯体的轮廓,其间隐约可见男人现在的整个姿势。他背靠床头,枯坐在地,头颅高仰,双跨大开,双手耷拉在腿上,显得无力,只是有一只手上,似乎轻握着什么。因为殿内还燃烧着香料的缘故,楚司译进来并未第一时间发现,空气中竟然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儿。楚司译声音透着紧张:“蒙凯,你受伤了?”他欲继续过去,男人却动作迅速的从身边捡起了一个器物,“砰咚”一声,又被大力摔在楚司译面前,制止他再前进的步伐:“我叫你出去!”像是听到是楚司译的声音,蒙凯帕拉并未再提一个“滚”字,但是赶人的态度依旧强烈。现在的蒙凯帕拉就像是沙漠里的一头雄狮,眯起眼睛危险地扫视那些要进入他领域的人,只要他们敢踏进一步,他的獠牙就会无情的咬断对方的脖子。在他此时表露的语气下,像是楚司译再踏近一步,也是一样的结果。蒙凯帕拉很不对劲,楚司译内心已经肯定。他在原地隔着纱帘静静看了蒙凯帕拉许久,他虽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细听男人的呼吸,一浅一浮的胸膛,判断对方的生命体征应该还算正常。此时若强硬地坚持进去,怕是会引得蒙凯帕拉的应急。思量片刻后,楚司译转身,决定退出内殿。脚下的白玉地板已经被蒙凯帕拉大力的动作,生生砸出了几天裂缝,那些碎掉的瓷器更是零散铺满他的退路。当□□的双足踩上,淡淡的红印就如在地板上开出了冬日的梅,刺眼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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