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楚司译的想法,恐怕只有另外找时机再实施。一想到这里,刚才还合作融洽的几人,气氛一下凝滞下来,心里都各自盘算着。只是但他们出阁楼的门,便看到了依靠在门边的蒙凯帕拉。他猜测,王不会是一得到他们到这里的消息,便赶过来,一直在门外吧……可他们都没有行礼,甚至想装作没看见,绕道而行。作为臣,他们这么做肯定是不妥,但是无疑,他们对蒙凯帕拉昨天的行为,是十分不爽的。“都跟我来。”蒙凯帕拉这时没有恼怒,却突然发话了,声音里带着不正常的沙哑。想来,楚司译的哭声,和他们地对话,王应该都真切地听到了。这么来看,王并未真的如昨日他们打听的那么决绝与绝情。而叫他们走,看来是想对他们解释什么。他们倒是期待,王到底有什么理由?绿色之最的宫宇,赤色的沙岩与透亮的尼罗水环绕在外,有些流觞曲水之感,内部是密布星落的一座座逶迤殿宇,由玉簪插地,又如神之手无意打翻而落下的精巧的黑白棋子。走进其中,花林相间,灿如云锦,高顶圆石柱,铭文浮雕,金丝流苏,华丽奢靡近乎糜烂。而他们要去的日常主殿,位于整个宫廷的中心,距离楚司译阁楼的住处并不远。优美恢弘,穹顶浑圆天成,脚下白色的玉砖成片,如琼浆玉液洒落在地。主殿没有什么变化,可进去之人的心境,却大有变化。这样华丽的宫殿,却让人如今生不出欣赏之意,令众人只觉几分空寂。当蒙凯帕拉将一切告知于他们后,几人面容与神色,确实也跟着忧虑起来。可他们虽然理解了几分蒙凯帕拉,但不代表他们会原谅他对楚司译带来的伤害。而蒙凯帕拉,最后对他们交代了这样几句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也并无子嗣,祭司大人便设法将法老之位,传于贾胡提,其他人加以辅佐。”“如果楚也还在,代替我好好照顾他。”王他这是,已经抱着死亡的决心了?几人心中一时沉重了不少…*这晚,蒙凯帕拉寝殿内和平常一样亮着,可他却不知何时,早早睡倒了桌前,做起了第十个梦,交织着前面九个梦的最后。十个梦,无一例外,他被剑、刀、匕首、毒药……一次一次杀死,就像是死亡的循环般,备受身心折磨后,死亡,活着,死亡……重复体验着自己幼年的不幸,和最后被杀死的恶意。当他从循环往复的梦魇之中醒来,手腕青筋爆出,眼球布满了条条血丝,让一双眼睛赤红起来,而他所谓的理智,也被梦中清晰的一切灼烈焚烧。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表现了他此时心中的无限痛苦。
最后,没有办法,他从腰间抽出一柄开了双刃的鹰纹匕首,疯了似的划伤自己手腕、臂膀,想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最后的理智,试图压制住这梦魇带给自己如潮水袭来的情绪波动。而在这时,他内心渴望至极的一个人,却突然出现了。他难道,还在梦里吗?蒙凯帕拉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他如一只捕获猎物的猛兽,却装作受伤的模样,将自己缩在一起,显得可怜至极、脆弱不已。最是需要那良善之人,靠近他,来救救他!‘对,过来,离自己再近些,这可是你主动森晚整理过来的……’细长的黑发披散,刚好掩住蒙凯帕拉此时眼中,那令人可怖的神色疯狂。楚司译不知道此时殿内于他来说,最危险的,正是现在这显得无助可怜的埃及王。地上刺目的鲜血,沾红的刀,那微耸颤颤的双肩,让他心生担忧,再无任何思虑地提起柔白细腻的裙摆,向男人快步走去。只是楚司译刚俯身靠近,蒙凯帕拉身手比草原上的狮子还迅速,快速又大力地禁锢他的双手,高举于头顶,将人一把压在自己突然燥热不已的身下,嘴上更是有些邪气道:“抓到你了!”被高大的男人压于身下,身形轻易便将人严丝合缝地盖住,任楚司译如何挣扎,也无法动弹半分。楚司译幡然醒悟间,气得眼眶水雾弥漫。原来自己是那被捕捉的猎物!内心生出对蒙凯帕拉骗他的愤愤然来。蒙凯帕拉身上霸道的气息侵略着他,肆意、无所顾忌,楚司译什么时候见男人如此过?“放了我…蒙凯…求你…”他恐惧地不断挣扎、求饶,就如被野兽咬住喉咙的猎物,快要悬溺,连呼吸都令他刺痛。可他底泣、微垂的声音,只会勾得身上那早已理智不在,以为自己还身处一场恶梦中的男人,更加疯狂、恶劣。毕竟,此刻他身下压着的,是他无尽痛苦中,窥视已久的解药啊!现实太苦了,在梦里,就让他得到一次吧…他真的会疯的…十个时空,自己的身体、器官,已经冰凉刺骨,可带来的无尽绵长的痛,痛得他想要了结了自己!毕竟自己被杀了十次呀,他怎能不怨、不恨?怎能不抱怨世道不公,问一句凭什么?可又那般无能为力,只能体会一遍又一遍被杀死。但他不能死,他死了他的楚改怎么办?有楚的世界,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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