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都有点感动了。他赶紧让秦非芒下去,“非芒,快把他扶起来,你说说你,至于哭成这样吗?还说什么不能尽忠,朕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不治你的罪,以后不能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了,知道不知道?”在秦非芒的搀扶下,孟昔昭委委屈屈的站起来,他抹着喃颩自己的眼睛:“知道了……可是陛下,如今我大哥这个样子,他……”皇帝迟疑了一瞬,然后问他:“他伤的可严重?”一说这个,孟昔昭眼泪又开始哗哗的流:“刚喝了解毒的药,但是人一直不醒,而且他昏睡当中还会喊疼,一直捂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大夫、大夫说……”眼里攒着两泡泪,眼看就要决堤,皇帝头疼的制止了他:“好了好了,朕都知道了,只是,应当不会危及性命吧?”孟昔昭点点头,这一晃脑袋,啪嗒,两滴眼泪又掉了出来。孟旧玉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神无比诡异。他俩是一起从参政府来皇宫的,临出门之前,孟昔昂已经被诊过脉,太医、府医、还有民间神医都被请来了,他们的表情确实有点复杂,也说大郎中了毒,但绝对没有像孟昔昭表现得这样,仿佛离生死仅仅一步之遥。欲言又止的看着这一幕,最后,他低下头、揣起袖,然后努努力,也逼红了自己的眼角,只一言不发的站着,做足了为长子忧心的老父的形象,至于其他的,就还是留给舞台上的孟昔昭吧。没生命危险就行,那皇帝就觉得,其他的都不叫事,毕竟中毒的不是他,疼的人也不是他。“行了行了,在御前哭成这样,像什么话,明日国子学结业,你也该为朕办差了,你就打算以这个样子去点卯?”孟昔昭哭泣的动作小了很多,他低着头,用比较小、却又足够清晰传出去的声音说道:“我哪还有心思去结业……”皇帝拍桌子:“胡闹!”哗啦一下,所有人都跪下了,秦非芒还注意到,孟昔昭虽然是那个惹怒皇帝的人,但他跪的比其他人都快,就像是早就预料好的。“……”皇帝继续说:“黄口小儿,不知所谓!”孟旧玉替自己儿子求饶:“陛下恕罪,犬子只是过于伤心,才口无遮拦的。”皇帝听了,面色稍霁,再看孟昔昭,他悄悄的抬头,看见皇帝向自己看过来,他僵了一下,抿抿唇,露出了后悔的神情。天寿帝心里哼了一下,还真是孩子心性。不过,他还就喜欢这样的,胆子大总比胆子小强。而且,看来这对兄弟的关系是真好,要不然,孟昔昭也不能御前失仪成这个样子。皇帝心里有了计较,挥挥手,他让他们都起来:“事发突然,朕理解你们的心情,此事就别交给府衙了,移交大理寺吧,朕会命他们找到凶手,给你们一个交代。至于那孟昔昂……”犹豫了一会儿,皇帝说道:“唉,是可惜了,若他能挺过这一关,朕便给他一些补偿,他也是时运不济,总不能一直都耽搁下去。”孟昔昭听完,脸上立刻露出了感动、激动、和冲动。“有陛下这句话,我大哥一定会好起来的!您是天子,是真龙化身,这世间任何宵小,都越不过您去!”孟昔昭一脸激动的握着拳,仿佛对自己说的话深信不疑。他信不信不重要,反正皇帝很信,感觉自己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满意的点点头,给孟家父子赏赐了一堆东西,然后就把他们打发出去了。一再的叩谢皇恩,在转身之前,孟昔昭仗着自己不懂规矩的人设,出口询问了一句:“陛下,我可以和大理寺一起审理此案吗?”要是你觉得可以的话,干脆把我放进大理寺呗?皇帝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然而点一半,他突然想起自己给孟昔昭封的官职,又猛地摇了一下头:“交给大理寺卿审理就行了,焦立光为人刚正不阿,不会叫你们失望的。”孟昔昭:“……”可他还是很失望啊。大理寺是他比较想去的地方之一,看皇帝的态度,竟然不是,而且,仿佛他即将要去的地方,和大理寺很接近,所以不能跨界办案。应天府衙?不可能吧,那里全是有真才实干的人,皇帝就是心里再没数,也不能把孟昔昭一个开擦边青楼的人放那边去。想不出答案,内侍们也过来送他们父子出去了,孟昔昭只好乖乖转身,离开了这里。走在外面的甬道上,孟昔昭眼睛还是红红的,不停吸着鼻子,孟旧玉仍旧诡异的看着他,都看一路了。孟昔昭有些无语:“爹,我真是你儿子,你用不着看精怪一样的看我。”孟旧玉一噎,骂他:“混小子,我知道你是我儿子!只是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孟昔昭耸了耸肩:“那赖谁?说明你平时不关心我啊,没有看出我隐藏在愚笨表面之下的大智慧。”孟旧玉:“…………”还大智慧,你不怕风太大闪了你的舌头!孟参政气的撸袖子,还在宫墙当中呢,就想棍棒教子,谁知对面走过来一行人,他转头一看,发现是太子,他赶紧放下胳膊,退到一边,拱手行礼。孟昔昭却眼睛一亮,没有跟他一样后退,而是牵起嘴角,想笑上一笑。崔冶漠然的目光从他脸上巡过,然后很快冷淡的移开了。他从孟昔昭面前走过,身后的一个小太监还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对太子的不敬。孟昔昭愣了愣,扭头想再去看崔冶的背影,孟旧玉却一把将他薅走。
“看什么看,在这宫里,谁都别看!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说有大智慧,等回去以后,我跟你好好说道说道,让你看看,什么叫你爹的大智慧!”孟昔昭:“……”回到参政府的时候,孟昔昂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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