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再在这里,给您接风。”韩道真:“……”回来,他还有回来的那一天吗?就是回来了,他还能继续在鸿胪寺卿的位置上混吃等死吗?
摇摇头,韩道真回答的很是悲伤:“罢了,人各有命,你也不要太为我难过。”孟昔昭:“……”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孟昔昭赶紧拿酒杯挡住,顺便皱着眉,一瞬不瞬的看着韩道真。韩道真被他看得心生怪异,忍不住的问:“你看我做什么?”孟昔昭做出一脸为难的样子,他先看了看门口,确定没人进来,他才悄悄的对韩道真说:“韩大人,要是您真的不想去,不如……”韩道真疑惑:“不如什么?”孟昔昭:“不如想点别的法子,实话跟您说,我这些日子一直跟匈奴人打交道,他们有人跟我透露,说这次回去,要办个特别盛大的原始婚礼,单于兴致好,很可能还要回他们的老家办,就是北边大漠……”韩道真心里顿时一咯噔。大漠,那不是更要人命吗?孟昔昭叹气:“那边是他们的龙兴之地,几代单于在那里建功立业,但年代久远,原有的建筑早就风化了,听说到了那边,就要住帐篷了,不过跟我透露这些的人,倒是不喜欢帐篷,他说,幕天席地,睡在兽皮里,睁眼就能看见雪花,伸手就能摸到沙子,那才好呢。”韩道真:“…………”在沙漠里睡兽皮?!亏你们想得出来!心一急,他问道:“但、但是,大齐人不可能也睡兽皮吧,公主千金之躯,更不能……”孟昔昭笑:“那当然不会,公主和单于会睡在最豪华的帐篷里,而公主的娘家人,要和单于的亲属一起,坐在帐外一整夜,为他们的结合欢欣鼓舞,单于重视咱们的公主,这场婚礼可能要大办七天,韩大人,你可得带够了御寒的衣物啊。”韩道真、韩道真已经快哭了。“带足御寒的衣物有什么用,连守七天,就是守灵也没有这么守的!”孟昔昭大惊失色:“韩大人,慎言啊!”韩道真悻悻的,不过还是闭嘴了。孟昔昭心疼的看着他:“我理解,韩大人毕竟年纪大了,受不住这些,唉,也是没办法,咱们鸿胪寺够资格给公主送亲的,就只有韩大人一个。您比我爹年长,易地而处,要是我爹前去匈奴,我怕是担心的觉都睡不好了,哪怕给他泼冷水,灌巴豆,到处散播谣言说他患了痴呆,我也一定要把他拦下来。”韩道真:“……”他本来还没听明白孟昔昭的意思,直到听到痴呆二字,韩道真突然想起来,孟昔昭以前编排他,就说过这个。愣了愣,韩道真试探的问:“可是,万一被陛下发现了,怎么办?”孟昔昭也是一愣:“我这都是开玩笑的,韩大人,您不会当真了吧,怎么会有人这么做呢,那不是欺君了吗?”想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顿时笑起来:“您是不是听到我说痴呆,又以为我是说您呢,真是对不住,当初都是我不好,唉我当时为了跟您斗气,还把这事告诉陛下了,我说是您看了我送的经书,身体才好了不少,幸亏陛下没多问。”韩道真睁大双眼。他赶紧问:“你什么时候告诉陛下的?”孟昔昭眨眨眼:“额,一个月多以前?”韩道真顿时狂喜,那不就是匈奴人还没来的时候吗!陛下已然对这事有了印象,那他再伪装一个老毛病恶化……等等,他要是装了痴呆,以后他还怎么做官啊?韩道真大脑疯狂思考,最后,还真让他想出一个办法来。到时候就让孟昔昭再送自己两本经书,不,不用他送了,到时候他回不回得来都是问题,自己直接去买不就好了嘛!绝处又逢生,韩道真连喝酒的心思都没有了,他赶紧离开了这里,决心回家好好筹谋,之前他没坑孟昔昭,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坑不了,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坑了!而且这刀是孟昔昭自己递到他手里的,谁让他瞎编排自己来着呢,这就叫过去的因,铸就了现在的果。这想法一出,韩道真脸顿时绿了。等等,这不是佛家常说的因果关系么,他堂堂一个道教居士,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而在韩道真离开以后,孟昔昭也没走,继续一个人有滋有味的吃饭喝酒,看起来比跟韩道真坐一起的时候还开心。关乎自己的小命,韩道真也不傻,没有一上来就装个病入膏肓,而是一步步的,先说自己这不舒服,再说自己那不舒服,然后突然有一天就迷糊了,自己把自己撞到墙上,然后就爬不起来了,还不认人。痴呆这个症状,光靠诊脉还真诊不出来,毕竟很多痴呆病人,除了不认人,脉象也很健康,但太医们也有自己的经验,而天寿帝派去的这个太医,就怎么看,怎么觉得韩道真是装的。然而在太医面露狐疑的时候,韩道真一边装着糊涂,一边笑呵呵的往他手里塞银子,太医掂了掂那包银子的重量,顿时露出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回去以后,他告诉天寿帝,韩道真年岁大了,确有痴呆的症状。天寿帝不禁皱眉,以前他对韩道真印象就一般,现在看他挑着重要的时候掉链子,对韩道真的印象直接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差”字。鸿胪寺卿去不了了,鸿胪寺又必须出人,天寿帝在孟旧玉很爱护他的儿子和朕不想丢面子之间犹豫了两秒,然后就做出了决定:“那就让孟昔昭替韩道真去。”天寿帝也知道匈奴不是人去的地方,说完了,抿抿唇,又加了一句:“等他回来以后,朕重重有赏。”秦非芒弯着腰,应了一声。看看,这就是宠臣的待遇,同样去的还有小二百人呢,别人可得不到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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