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这句,孟昔昭神色微微的变了一点。他猛地松了一口气,要是崔冶说他介意的是靶子、傀儡之类的,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是这句就好办了。“的确如此,我跟殿下越走越近,到了如今,已经是不可能再远离的了。”崔冶看着他,没有说话。孟昔昭眨眨眼,设身处地的想了一想,才明白崔冶为什么最介意这一句。微微前倾,孟昔昭看着崔冶,小声问他:“你是不是还觉得,我不应该与你走得近?”崔冶:“我已经不再那么觉得了。”孟昔昭哦了一声,笑起来,心里想着,那就好。然后,他又听到崔冶说:“但我觉得,你可能是这么觉得的。”孟昔昭:“……”“为什么?”崔冶:“因为,认命并非是心甘情愿。”孟昔昭愣了愣,突然有种无语的感觉。叹了口气,他问:“殿下,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在你看来,我居然是那等无能之辈吗?”崔冶拧眉,没明白他的意思。孟昔昭扶着头,感觉很心累:“当初我与殿下相识是意外,见面不过 施舍再有两天, 就是十月二十九了。为了保证大婚当天的宴席上能让大家都吃得好,匈奴人从附近的草场上拉来了几百头的牛羊,牛羊过街浩浩荡荡, 也不知道他们是没有专门的运牲畜道路,还是想让齐国人看看为了婚礼他们付出了多少, 反正这群牛羊, 是咩咩叫着从齐国驿馆门口前往王宫的。孟昔昭站在门口,跟其他人一起, 揣着袖,默默观看这牛羊大军。礼部郎中被这牲畜的味道熏得直捂鼻子, “真是臭气熏天。”孟昔昭:“如今是冬日, 这还算不错了,要是夏天, 味道肯定更难闻。”礼部郎中长得胖乎乎的,从应天府出发的时候,他那脸圆的能当球踢, 现在圆变成椭圆, 都是这一路吃肉吃的。……在路上的时候,还能派人去附近的乡村中收些蔬菜水果, 而到了匈奴, 想收也没得收了,除了太子和公主能保证荤素搭配, 别人都只能靠着吃肉和面食过日子。孟昔昭现在闻肉色变,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现在大家就是靠茶水续命, 吃一顿肉,喝两壶茶, 使劲的往下刮油。礼部郎中姓陆,名叫陆逢秋,挺文艺的名字,就是跟他这白白胖胖的长相不太相符。陆郎中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要回去了,回到应天府以后,我要去望江楼点上一大桌子的菜蔬,孟少卿,到时候来与我共饮,如何?”孟昔昭笑:“那自然是好了。”这一路大家相处的都不错,尤其是进了匈奴之后,眼看着已经能成为友人了。闻言,陆逢秋也笑起来,站在这有点冷,陆逢秋便跟孟昔昭打了一声招呼,准备回去再清点清点辎重,免得缺点什么,到时候回程路途不顺。跟陆郎中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回国的人不在少数,连孟昔昭带来的那俩工匠,做完了包子和手/雷,都掰着手指数回国的日子,在他们看来,其实自己把公主送到的当天,就可以打道回府了,这婚礼,不参加也罢,毕竟他们又不是公主真正的娘家人。孟昔昭朝陆郎中点点头,然后还是继续站在这,看向地上那些牛羊经过留下的痕迹。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身,也进了驿馆。右贤王自觉用有求必应的态度安抚住了孟昔昭,然后就进宫去找老单于,跟他说了孟昔昭的回答。当然,他说出来的,就是添油加醋的版本了。“……齐国人胆大包天,那个孟昔昭跟我说,匈奴想涨价就涨,但是只要咱们涨价,齐国就不会再买咱们的马了,态度之嚣张,闻所未闻!”老单于一听就怒了:“买卖马匹一事,是我和他们那个死了的仁宗皇帝一手促成的,他们竟敢堂而皇之的撕毁合约?!”右贤王:“……”您老人家是不是还没转过弯来,是咱们先涨价,他们才要撕毁合约的,从这一点上,咱们并不占理啊。
老单于才不管那个,他一生气,手就习惯性的摸向自己的鞭子,好在他还有理智,只是往地上狠狠的抽了一下,“你去告诉他们,马匹的价格,今年必涨!他们要是敢不买,那他们也别回齐国了!”右贤王:“……”咱们不是土匪吗?怎么还干起绑架的事啦?……这事只让老单于一个人拿主意,肯定不行,所以很快,在右贤王的劝说下,老单于又举行了一次贵族会议,右贤王把孟昔昭的态度告诉大家,他们很快就群情激奋起来,跟老单于差不多,都想强行涨价,并让齐国强买强卖。右贤王平时就嫌弃这帮大老粗,此时看了他们跟单于差不多的德行,更嫌弃了,等这群人都发泄的差不多了,他才告诉他们,齐国人是有备而来,吃了这么多年的亏,他们现在也学聪明了,研究出了一种可以弥补骑兵不够的短板的武器,而且对这种武器,齐国人十分的有信心,搞不好,他们现在是真不需要来匈奴高价买马了。有人不信:“世上哪有那样的武器?右贤王,你是不是被齐国人骗了。”右贤王:“口说无凭的道理我当然清楚,可那一日,齐国人用名曰手/雷的武器炸开了王宫的宫门,这东西,各位以前难道见过?”贵族们窃窃私语起来。确实是没见过。但这也不代表齐国就真有可以代替马匹的武器啊!一时之间,会议陷入僵持的局面。主要就是他们拿不准孟昔昭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这对匈奴来说是个巨大的噩耗,可要是假的,他们也不能被齐国人就这么拿捏住吧。左贤王在一旁一直都沉默的听着,始终没出声,倒是二王子在底下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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