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昭根本就没考虑过要不要跟天寿帝解释的问题,直接对着天寿帝神秘一笑:“陛下,微臣是故意的。”天寿帝看着他这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的笑容,心中疑惑攀升:“哦?”孟昔昭没有立刻就给他答疑,而是往前走了两步,小声跟他说:“陛下,可否屏退左右。”秦非芒当时就想出声阻止,但天寿帝一抬手,对周围立着等待伺候的宫女内侍说:“都出去。”那些人惶恐的离开了,秦非芒有点拿不准自己是不是也要出去,但孟昔昭抬头对他笑了笑,并没有也要防着他的意思。不管这事跟秦非芒有没有关系,至少孟昔昭这个态度,让人感觉很舒坦。于是,秦非芒就在原地站着,跟天寿帝一起好奇的看着孟昔昭,听他说其中的缘由。孟昔昭这才露出兴奋的情绪来:“回陛下,我在临出匈奴前,给匈奴王庭的牛羊,都下了药!”天寿帝:“……”秦非芒:“……”天寿帝呆愣了一秒,然后条件反射的拍桌子:“胡闹!你这是想让匈奴和大齐彻底结仇吗!”拍完了,抿着唇,他又忍不住的问:“你下了什么药?”孟昔昭连忙说道:“陛下息怒,我是请太子身边的侍卫帮我办这件事的,那时候匈奴王庭已经彻底乱套了,大王子和二王子夺嫡,左贤王突然宣布支持二王子,还把大王子软禁了起来,所有兵力都部署在王宫附近,正好是下药的好时机,我就决定,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其实我也没想做这么绝,主要是匈奴人真的欺人太甚啊!”孟昔昭说的如此真情实感,别说天寿帝了,连秦非芒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十分的想知道,他们在匈奴到底经历了什么。天寿帝发问,孟昔昭这才顺势讲起了这两个月的遭遇,去掉冗余的部分,修改一下递进的节奏,再增加一些戏剧感,以及丑化匈奴人,拉满天寿帝对匈奴的仇恨。今天这出戏,他在路上最起码修改了七八遍了,主打的就是一个打脸虐渣、突出苏爽,天寿帝呆呆的听着他说,那瞳孔一会儿缩小一会儿放大,甚至在孟昔昭慷慨激昂的时候,抚掌大笑:“好!”秦非芒:“……”我这是在皇宫呢,还是在茶馆里听说书呢?……此时,孟昔昭已经说到了手/雷。“陛下,您还记得我献给您的军棋之中,有土/雷这个物什吗,我向来喜欢研究点小东西,可对土/雷,却完全不得章法,我自己研究了一段时日,什么进展都没有。而那时候,您突然赏了我一片田地,我当时就一个想法,我孟昔昭何德何能啊!陛下是真龙,而我呢?我就是一条小虫,小虫永远都只能是小虫,变不成别的,可小虫也有自己的抱负,那就是,必须报答真龙的赏识和恩情!”说着,孟昔昭用力的拍自己胸口:“所以!当时我就决定了,把这田地,建成庄子,雇人也好、投资也罢,无论如何,都要将陛下的赏赐,再转换回对陛下的报答!我当即就去找人,要他们研究,这土/雷到底怎么做,可谁知道,土/雷他们没做出来,竟然误打误撞的,做出了这个手/雷!”天寿帝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随手赏下的二十亩地,还不如他给老丈人的一盒补品值钱,居然就得到了这么大的回报吗?孟昔昭还在说:“不过,手/雷是我临出发前几天才问世的,而且没经过测试,我怕不成,就没立刻报告陛下,都说匈奴人野蛮,一言不合就要打架,我心里便想,用他们来试,这不是正合适吗,成功了,就能好好的吓吓他们,不成功,也不耽误什么,反正他们本来就看不起我。”就着这个话题,孟昔昭讲起当初匈奴给的下马威。他的表达能力比臧禾强多了,同样一件事,从孟昔昭嘴里说出来,听得天寿帝心潮澎湃,恨不得能亲眼看见,哈哈大笑了一会儿,天寿帝反应过来,赶紧问:“这手/雷,真有这么大的威力?”孟昔昭斩钉截铁的点头:“真有,匈奴的宫门都被炸烂了,后来我还揶揄右贤王,说回到大齐以后,会再给他们送一扇门过去,右贤王的脸色都快成猪肝色了。”听到这话,天寿帝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秦非芒敬佩的看着孟昔昭。本以为他一走两个月,再回来以后,以天寿帝的忘性,估计很难再想起他这个人了,可谁知道,他是带着一堆功劳回来的,一下子就重得圣宠不说,而且还把天寿帝哄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天寿帝爱听八卦,但他这人地位高,不喜欢听家长里短,也不喜欢听后宅妇人拈酸吃醋,他就喜欢那种猎奇的、跟大人物有关的、或者特别缠绵悱恻的。不是没有官员发现这一点,问题是,发现了也没法利用这一点投其所好啊,他们都在高官手底下做事,总不能把自己顶头上司的八卦抖落给天寿帝吧,那以后自己还混不混了。至于猎奇的,要么自己编,要么出去找,可前者费智商,后者费力气,总之,都不容易。于是,发现了这一点的人,基本上都是拿爱情故事去吸引天寿帝的注意。第一个去的人收获挺大,第二个也不小,然而第三第四、乃至第五第六,听到现在,天寿帝是经验越来越多,心中那条动容的线也越来越高,基本上没人能再讲出让他特别喜欢的故事了。而孟昔昭现在,就等同于第一个拿着爱情故事来讨天寿帝欢心的人。外国八卦耶!外国夺嫡的八卦耶!几乎把整个匈奴的大人物全都囊括进去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平时一个个高高在上、只拿鼻孔看人,现在,都从神坛上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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