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堂,可他也是个心里有数的人,深知在没把甘太师熬死以前,他都必须蛰伏起来,得罪人的事,除非必要,不然他不会做的。那就只剩一个答案了。司徒相公和闫相公同时默默的看向甘太师。甘太师就知道有今天这一遭,孟旧玉当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被发配边疆。而甘太师也有对策,一提外放是规矩,二提孟昔昭在送亲匈奴之时表现得有多好,他表现得这么好,很显然就适合去跟外族人打交道啊,那秦州,不就是让他发挥长处的上上之选吗?孟旧玉能对闫顺英阴阳怪气,上头的时候,也能怼司徒桓两句,但对着甘太师,他只能据理力争,绝不能让天寿帝发现,他在怼甘太师。两人你来我往,很快,孟旧玉就落了下风。天寿帝听了这半天,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不就是外放么,怎么那么多事啊。
而这时候,孟旧玉突然挫败的大喊一声:“就算外放,也不能让我儿去秦州啊!他立了这么大功劳,只去那等地方当个知州,这岂不是会让有功之臣感到心寒?最起码,也应该让他去当个知府!”天寿帝这才皱着眉插嘴:“那你想让他去哪里当知府?”孟旧玉一听,转过头就要说话,甘太师发现天寿帝已经在考虑听他的了,连忙赶在他之前开口:“如今各府当中,知府之位空悬的,就只剩下隆兴府了。”孟旧玉:“……”其实他本身就是想提隆兴府的,他都想好要怎么慷慨激昂的陈词,让天寿帝认为,他们孟家满门忠骨,无论如何,都是为天寿帝着想的。谁知道,这老不死的这么着急,竟然替自己说了。从甘太师开口跟自己打擂开始,孟旧玉就知道,背后使坏的是他,只是他没想到,甘老头竟然这么坚持,非要给孟昔昭下绊子。怎么,我儿是欠你钱了还是吃你家大米了?你非要这么针对他!孟旧玉悄悄低下头,把怒气都隐藏在了心里。等这件事了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那帮猴子猴孙!……又是一番扯皮,最终,孟昔昭外放的事情还是敲定了,而且因着甘太师的大力举荐,以及孟旧玉莫名其妙的就不吭声了,天寿帝原本其实并不想把孟昔昭派去隆兴府,即使这隆兴府是他封的,他也知道,那里目前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但甘太师觉得这地方挺好,而且孟旧玉沉默了一阵以后,仿佛认输一般,也跟他说,如果一定要外放,那隆兴府,也行,孟昔昭会替天寿帝,把那隆兴府治理的河清海晏,让百姓们迅速回归平静生活。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从始至终,孟旧玉都没提过谢原。本来就是嘛,知府是谁,需要皇帝和几个高官认真的讨论一番,可同知是谁,这就无所谓了。知府是从三品的官,等于应天府的从四品,而知府手下的同知,才正五品,放到应天府,跟正六品的品级是一样的,也就是他爹谢幽那个地位。不能上朝,不需要直接跟天寿帝述职,那就更用不着还通知天寿帝一声了。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孟旧玉稍微动动手,就把这事给办了。吏部看见孟旧玉私自发来的任命书,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他们也不敢去问孟旧玉到底什么意思,本来这事他们应该直接发下去,后来一琢磨,怕日后东窗事发,自己也要跟着倒霉,干脆,按照正经的流程,又把这任命书送到了司徒相公那。而司徒桓看见这份任命书,也挑了挑眉。姜放同样搞不懂:“这谢原,不是谢皇后的母家子侄吗?难不成孟旧玉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司徒相公唔了一声:“谁知道呢。”姜放问:“那要不要给他打回去?”司徒相公看着上面谢原的名字,突然笑了一声:“不,这事与咱们无关,当没看见就是了。”说完,他把这公文放到了已阅,准予通过那一堆里。姜放:“…………”这叫当没看见?这叫直接抬手放行了。隆兴府那边如今实在是缺人,朝廷必须赶快派人过去接手。因为孟昔昂马上就要成亲了,孟昔昭不想连这样的事都错过,便派出了一支先行部队。谢原带着几个吏部安排的人员,以及从应天府衙抽调出来的四个衙役,还有孟昔昭特派过去的银柳姑娘一起上路。衙役是保护谢原安全,顺便到那以后负责办事的,吏部安排的一些小官,则是跟着过去组成临时政府的。至于银柳,则是充当孟昔昭的传声筒,顺便帮他处理一些杂事。孟昔昭这个正牌知府要等到二月初九再出发,他轻车从简,准备只带石大壮和金珠两个人。反正这一次是外放,人家别的官员连老婆孩子都能带,他带俩丫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然而一听这安排,庆福不干了。“郎君,怎么这回你又不带我?!”孟昔昭:“……隆兴府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带你去干什么。”庆福:“那金珠姐姐怎么就能跟你一起去?!”孟昔昭:“…………”你有金珠那么能办事吗?你有金珠长得漂亮、能养眼吗?还有,你有金珠每年的开销大吗!……不带金珠他觉得亏得慌,必须带着,让她到那边去继续发光发热。庆福才不管,他总共才到孟昔昭身边伺候了多久啊,之前去匈奴,一去将近三个月,现在又要去隆兴府,一去就三年。哪有自家主人跑去外地好几年不归家,而他这个小厮还不跟着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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