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旁的扇子,孟昔昭用力给王司理扇了两下风,后者被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等这风停下,他睁开眼皮,又听到孟昔昭笑呵呵的安抚他:“是不是我说的话吓到你了?诶,没这个必要,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怎么可能把你赶出去呢?”王司理这颤巍巍的心脏刚放松了一点,然后,他听见孟昔昭慢悠悠的说完了后面的话:“这可是南诏啊,万一我把你赶出去,你一个想不开,决定跟我同归于尽,把我身份暴露出去怎么办。所以,赶是不能赶的,只能是我狠狠心,把你永远的留在这了。”王司理:“…………”他都快痛哭流涕了,连连喊着:“我刻!我刻!”见他听话了,孟昔昭这才满意的放下了扇子,刚给了一棒子,他又紧跟着给个甜枣:“其实我之前都是吓唬你的,我怎么会做这种同类相煎的事情呢,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带你们一起回大齐,咱们三人齐心,其利断金。”王司理这回连话都不敢说了,他才不信孟昔昭是吓唬他的,这人就是这么可恶,为了达成目的,牺牲自己一个,根本不算什么。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总之,他开始兢兢业业的刻木头了,孟昔昭先给了他一张南诏皇宫守卫腰牌的图纸,让他练习,还别说,他被熏陶了这么多年的艺术情cao,如今也真的是派上用场了。虽说第一个成品看起来坑坑洼洼,但至少有形啊,要是让孟昔昭自己来,他恐怕根本刻不出成品,一整块木头,直接就废了。没有刻刀,别看孟昔昭现在看起来十分自由,他估摸着,周围的所有人,都是罗萨花的眼线,他不敢买刻刀回来,但是买了五刀的宣纸,还有一把裁纸刀,砚台和墨自然也要安排上,砚台他挑了块最劣质的,拿回去以后,摔在地上,顿时摔出了锋利的刃角。既能打磨又能雕刻,一举两得。至于木头,这就简单了。他发挥出自己商人的特质,在南诏最繁华的地方一直逛,看见点新鲜的东西就买,上到金银珠宝,下到锅碗瓢盆,买到最后手都放不下了,还要找人搬回去。这么多的东西,里面混进去几个木匠做的小件家具,也不是什么问题。这些家具什么木材都有,那些暗中盯梢的人也不会起疑,只是等回到宅子里面以后,孟昔昭摸着这些家具上面的纹理,最后,把一个一尺高的梳妆盒收了起来。至于剩下的,都留给王司理,做他练习的原材料。可怜的王司理,劈木头靠菜刀,刻纹路靠裁纸刀,打磨和修饰细节,靠砸碎的砚台。这还不算什么,没两日,他满手就都是伤口了,疼得不行,却也只能忍着哭泣的冲动,继续刻下一个。别忘了,孟昔昭还要求他必须要有精进呢,王司理不敢想自己要是做不到,这个黑心的郎君能做出什么事来,只好愈发的认真。在王司理没日没夜雕刻腰牌,感觉生活越发的暗无天日的时候,谢原他终于赶到吉州了。在城外,谢原一路横冲直撞,故意引起守城官兵的注意,在他即将绕路去往乡野的时候,把他给拦下来了。他身后,跟着他的两个人顿时皱眉。但他们也不怎么担心,毕竟他们装了很多年的齐国人,知道怎么打消齐国守卫的疑虑。谢原被拦下搜身,这俩人也骑着马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准备跟他一起进城。而谢原在转身的时候,把手心里的东西塞到了守卫的手中。守卫一愣,不动声色的让同僚继续搜查谢原,然后自己借故走到一边,背对着谢原等人,然后展开了手中的字条。这字条里还塞了一块银子,把银子收起来,守卫眯着眼看字条上的内容,只看了一眼,他就大惊失色起来。那边的谢原,看着守卫快步离开,然后慢慢敛下了眸。一刻钟之后,谢原正在吉州城里买茶喝,重甲官兵突然到来,先把谢原扣下,然后再把那俩跟着他的人扣下。谢原连挣扎都没有,就跟着走了,那俩人本来还喊冤枉,看见他这个平静的反应,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可明白过来又怎样,他们再也不可能传消息回南诏了。被带到主将居住的大营当中,谢原端着一杯茶,目光沉沉的坐在屋子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谢原抬头,看见一个英伟的青年大步走进来,他面色红润,可能是刚刚走太急了。而在他后面,才跟进来一个年岁稍大,甲胄也更高级的男人。谢原顿时觉得很奇怪。这俩人他都没见过,但他知道,主将丁醇是年纪更大的那个,而詹不休只是个去年年底才封的游击将军,怎么副将、反而能跑到主将前面呢。是詹不休太过情急,还是在这军中,他的地位,十分的不一般?垂下眼皮,谢原遮住自己的打量,然后站起身来,对他们拱手:“哪位是詹不休,詹将军?”明明看出来了,但还是要装自己不知道,这才是大齐的礼节,可惜,孟昔昭这辈子都学不会了。……詹不休立刻上前一步:“我便是,你是谢原?”谢原点点头:“正是。”詹不休看起来更加的焦急:“那孟昔昭在哪里,你不是跟他一起失踪的吗,为何你回来了,他却没有?”丁醇在一旁,听见詹不休有些咄咄逼人了,他便出声阻止了一番:“不休,让谢同知先坐,再紧要的事,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了。”谢原:“……”“不,丁将军,我要说的事,还真就那么急。不知孟知府失踪之事,有没有让隆兴府的百姓们得知?”此时距离孟昔昭他们被掳走,已经过去五天了,丁醇和詹不休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茫然。他们都在吉州,哪知道隆兴府的现状。能知道孟昔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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