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哪怕只有一点点细微的瑕疵,都不可能出现在孟昔昭面前。眨巴眨巴眼睛,孟昔昭总算是不哭了,他轻咳一声,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比较严肃,可惜,说出的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我要做个小狗的花样,让小狗贴在断口上,看起来像是小狗吃月亮。”崔冶宠溺的看着他,“也可以是小狗入月怀。”孟昔昭:“…………”他偷偷觑了一下崔冶如今的神情,总算是后知后觉的感到尴尬了,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崔冶却又朝他走了一步,两人之前就挨得特别近,如今,几乎都要贴上了。崔冶:“小狗可入月怀,那二郎可入我怀?过去一月,我日日都在担心二郎,如今相见,却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二郎可不可以,打消我的疑虑?”孟昔昭:“……”诡计多端的男同。不就是想要个抱抱么!还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孟昔昭瞥他一眼,感觉崔冶身为太子的逼格都掉光了,绷着脸,他没有动作,崔冶见了,也沉默下来。他刚刚才哭得这么狠,崔冶不想逼他做什么。顿了顿,崔冶正想笑一下,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顺便换个话题,谁知道,孟昔昭突然磨磨蹭蹭的凑过来,张开双臂,然后,靠在崔冶身上的同时,还把自己的下巴搁到了崔冶的肩膀上。第一次抱人,有点不习惯呢。孟昔昭眼睛朝上看,眨巴了两下。感觉不是很舒服,于是,他又磨磨蹭蹭的换了个姿势,把脑袋转过来,脸对着崔冶的锁骨,额头则贴着他的颈侧。这个姿势比刚才好多了,刚才感觉他俩不是很熟的样子,而现在,孟昔昭也有种心脏突然安定下来的感觉,他又委屈了,很有一种想要告状的冲动。孟昔昭:“刚被绑来的时候,我淋了一整天的雨,衣服湿了,贴在身上,好难受的。”孟昔昭:“南诏人真可怕,他们根本不把齐国人当人看,我做了两次噩梦,都是留在南诏一直做苦力,齐国没有人来找我,可绝望了。”孟昔昭:“罗萨花还想杀我,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心里想着,要是我的人在这,肯定不会看着我受这种委屈。”说完了,他静等了一会儿,发现崔冶一点动静都没有,孟昔昭突然体会到了女性经常有的那种愤怒。嗖的直起腰,孟昔昭十分不满的看着崔冶:“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你倒是安慰安慰我啊!崔冶看着他脸上生动的神情,依然一言不发,但是他突然伸手,把孟昔昭按回了自己身上。骤然收紧的双臂,让孟昔昭差点没喘上气来。在孟昔昭想要蹬腿抗议的时候,崔冶终于出声了:“害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全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二郎乖一点,让我再抱抱你……”孟昔昭听着崔冶声音中的不稳,愣了一下,然后就真的安静下来了。孟昔昭没说自己想他,自从见了他,也没跟他哭诉自己的害怕,反而一直在说玉坠的事,说告状的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近乡情怯,不敢提这个话题,他怕自己一提起来,就崩溃了。去匈奴是他早早就计划好的事,每走一步他都有自己的备用方案,所以他表现的游刃有余,只紧张,不害怕;可来到南诏,这是意外,是他无法控制的变量,说句不好听的,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在这里。崔冶那么聪明,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的处境没比孟昔昭好到哪去,因为能救孟昔昭的人只有他了,他必须撑着,必须铲除掉所有可能对孟昔昭不利的因素,直到见到他的这一天,也不能停歇。过去的这一个月,他们二人的神经全都死死的紧绷着,盼望着最终的好消息,也等待着可能的坏消息。这种日子,再多过上一段时间,说真的,精神上出点毛病,都是有可能的。…………这一夜注定不太平,几乎无人可以安心入睡,天将亮的时候,郁浮岚总算是清点完了人数,贞安罗的子女,一个没少,全在这了,南诏的大小官员,抓住了宰相,但跑了好几个六部人员,如今整个宁仁府血流成河,外面的厮杀声不绝于耳,倒是皇宫,因为被控制的最快,如今成了齐国军队的大本营。贞安罗一人一屋,郁浮岚派了重兵把守,但感觉还是不放心,干脆,他自己跑过来,专门守着这位南诏皇帝。张硕恭则守着太子,其实也没守多久,可能就两个时辰,看看天色,他觉得必须进去叫人了。没办法,现在到处都是事,太子不出来主持大局,也说不过去。转过身,刚敲了一下门,太子就已经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昨日的衣服,头发也是昨日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休息过。张硕恭愣了:“殿下,您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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