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坚杞面如菜色,对孟昔昭更加的恭敬,连出去,都要跟孟昔昭请示一下才行。太子不解:“你对他说什么了,把他吓成这样。”孟昔昭:“没说什么啊,我就是告诉他,这隆兴府,我会一直关注着,府衙里也有我的人。为官一任,便要保一方稳定,若他尸位素餐,被我得知之后,我便向陛下递札子,弹劾他牧家,宁王殿下得罪了我,都要流放到江州,不知他得罪了我,又会被流放到哪里呢。”原来是这样,太子忍不住的笑了一声:“你倒是会唬人。”孟昔昭耸耸肩:“也不算唬人嘛,都是事实啊,我这人可不愿意吃亏,谁惹了我,我就要十倍的惹回去,而且我还相信一句话,斩草要除根,总不能到时候我把他按下去了,他家里人卧薪尝胆,再把我按下去吧。”
太子笑了笑,还想说什么,却见孟昔昭站起来:“我去和我的丫鬟们说会儿话。”太子之前也注意到那个叫银柳的姑娘了,想起她的遭遇,太子点点头:“去吧,待回了应天府,让给我瞧病的那个大夫,也给她看看,或许还能再养回来。”孟昔昭闻言,愣了一下,然后脚步一转,又噔噔噔的跑了回来。一把抱住崔冶,孟昔昭感动的看着他:“你真好~”崔冶:“…………”孟昔昭出门了,崔冶在错愕之后,缓过神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的大门,感觉他好像知道怎么让孟昔昭感到开心了。……庆福回了应天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倒不是他不想回,而是金珠不让他回。用金珠自己的话说,他回来也没用,不过是跟着一起在隆兴府干着急罢了,还不如留在应天府里,时时刻刻的跟老爷等人通气,毕竟他一直都跟在孟昔昭身边,孟昔昭在隆兴府做了什么,他最清楚。那时谁也不知孟昔昭的状况,更无法预料太子亲征的结果,金珠让庆福留在那,也是为最后的胜算增一分可能性。毕竟时间一长,朝廷容易忘了孟昔昭还身在敌巢的事情,孟家人要多多的在朝上说才行啊,而且也不能每次都诉苦,时不时地,提一句孟昔昭的事迹,这样既不刻意,还能达到效果。听了金珠的话,孟昔昭对她佩服至极:“阿娘当初把你雇佣回来,真是太英明了。”金珠对着他笑,如今她也敢跟孟昔昭开玩笑了:“郎君你知道便好。”孟昔昭哈哈了两声。从金珠这得知了一些近况,然后,孟昔昭才转过头,看向银柳。银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郎君,我已经没事了。”孟昔昭也不想说什么安慰她的话,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觉得,银柳是代他受过了。“回去之后,你便为我管理府中事宜吧,不要太过劳累,反正我这府中,也没有一个正式的女主人,往后,你和金珠,便代行我府里的夫人职务。说起来,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想要嫁人,成立一个小家庭啊?”金珠一愣,银柳也怔了怔。她们二人对视一眼。要说没这种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每个女子从小都是在相夫教子的影响下长大,哪怕詹茴那种人间清醒的,闲下来时,想的也都是自己成家以后如何如何。只是跟在孟昔昭身边,让她们看到了许多不同的角度与景色,这心,养的有些大了,说句不好听的,都不像是丫鬟了。银柳脸上满是抗拒,她不想随随便便的嫁人,更不想嫁给连书都没读过几本的护院家丁,可身为丫鬟,哪怕是大丫鬟,最终配的男人,顶天也就是一个管家了。金珠比她聪明,也比她了解孟昔昭,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孟昔昭把她们,几乎是当成了可以使唤的女儿。……她知道孟昔昭既然这么问了,就应该有他自己的章程,于是,她直接问回去:“郎君想为我们寻找夫君?”听到这个问题,孟昔昭啊了一声,还感觉有点尴尬,他挠挠头:“我不找,还能让谁找,总不能让你们自己去找媒婆相看吧,不过,这事也不急,先慢慢的看着,等我再升上一升,开府以后,你们作为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想找个如意郎君,总不至于太过艰难,到时候便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是读书人?还是习武人,或是一些勋贵之家,虽没什么本事,但好歹有底子,你们调教一番,在下一代上下功夫,也不亏啊。”金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银柳比她小半岁,紫藤年纪最小,今年才十六。她知道还轮不到自己,于是,只是好奇的问:“可是金珠和银柳姐姐嫁到那样的人家里,还能给郎君代行夫人的职务吗?她们要是不能做了,是不是就该让我来啦?”孟昔昭:“…………”让你来,那没两天我就能被急死。金珠和银柳:“…………”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啊,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金珠:“郎君你想独自开府?”银柳:“我们只是丫鬟,怎么能嫁到勋贵家庭里呢。”孟昔昭先回答金珠:“嗯,也是时候了,我官位不低,还总住在家里,以后也不方便,我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来个人找我,他都要东问西问的,不如直接开府。”然后,他又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才回答银柳的问题:“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都能嫁给三品大员,我孟昔昭身边的丫鬟,又为什么不能嫁去勋贵人家。就是嫁人了,我也还是要用你们的,若有人因为这个瞧不起你们,和离便是,我还不相信,我爬到如今这个位置,难道连你们都护不住么。”银柳听了,眼睛都有些泛红。她也知道,孟昔昭不是突然才提这个的,而是见了她受伤,清楚她以后做不了太重的活计了,才提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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