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孟昔昭过来的时候,他们对他也不怎么热络,都是看一眼,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孟昔昭拿着一把扇子,大摇大摆的从府衙正门进来,此时无人升堂,但他进来之后,直接朝公堂走去,旁边引他进来的衙役看得一愣,刚要去拦他,却被他用扇子抵着胸膛推开,然后,他溜溜达达走过去,一pi股就坐在了府尹的椅子上。庆福眼神飘忽,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衙役:“…………”孟昔昭坐的如此理直气壮,还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然后才懒洋洋的看向底下的衙役:“愣着干什么,一点眼力见没有,翦大人呢?任命早就下来了,他始终不来找本官交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打算抗命不遵?”说着,孟昔昭还从怀里掏出一个橘子,一边给橘子剥皮,一边盯着他,等他的回答。看着孟昔昭把剥好的橘子肉往上一抛,然后娴熟的用嘴接住,衙役整个人都麻木了。这就是他们日后的府尹大人了……衙役有很多话想说,但他怕说出来以后,孟昔昭会被气死,干脆,他黑着脸,一抱拳,说了声:“卑职这就去请。”孟昔昭冷哼一声:“毫无自觉,待本官上任,定要好好整顿一番。”衙役:……拳头硬了。翦叔吾正在议事厅里跟师爷说着话,因孟昔昭没催过,皇帝也没提过,他就觉得交接的事情不急,还正寻思着要带多少人走呢,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肯定都是有几个亲信的,带的人多一些,也好开展接下来的工作啊。看见衙役一脸憋屈的走进来,翦叔吾还有点纳闷,等听到他说,孟昔昭来了,而且目中无人,一来就摆谱,翦叔吾愣了一下,哎呦一声,赶紧出去迎。虽说孟昔昭是他的接任者,可他才多大啊,年纪上两人差着二十岁,而官职上,就差一级半级,更遑论他还有个参知政事的爹呢,翦叔吾可不想得罪他。笑靥如花的来到公堂,翦大人人未到、声先至。“贤侄!贤侄来府衙,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万一我不在,贤侄不就白跑一趟了吗?”孟昔昭看看他,过了半拍,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一边往下走,一边皮笑肉不笑的对翦叔吾说:“怎么会不在呢,翦大人迟迟不与下官交接,下官早就看出来了,大人这是舍不得府尹的帽子啊。”翦叔吾:“……贤侄说笑。”孟昔昭挑眉:“是我说笑,还是大人确有此意啊?其实我理解,按照惯例,大人应当在这府尹的位子上坐满三年,才能换个职务,如今陛下开恩,借着为我升官的机会,把大人也升上去了,大人这心里,哎呀,肯定很不是滋味啊。”说着,他对翦叔吾伸出一只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无妨,我这就将翦大人的意愿,告知陛下,陛下如此的体恤臣子,怎么会强逼翦大人去做那劳什子的尚书呢?他肯定会收回成命的。”翦叔吾:“…………”他干笑两声:“贤侄,君无戏言啊,咱们还是不要为陛下徒添烦扰了,对了,贤侄,还未用午饭吧,走,与我回家去,咱们好好的喝一杯。”孟昔昭凉嗖嗖的看他一眼,满脸都写着我特别小心眼六个字。翦叔吾:“……”他就知道孟昔昭一定很介意自己也升官的事!孟昔昭不说话,他这心里也没底,干了一年多的应天府尹,别的他没学会,避免冲突是学的特别好,没办法,庙小妖风大,池浅……咳,总之,他哪个都惹不起啊。拿出之前劝王爷皇子的话术,翦叔吾哄了孟昔昭一会儿,终于看见孟昔昭的脸色有松动了,翦叔吾心中大喜,立刻加把劲,还跟他交心,说那天在昆玉殿,真的与他无关啊,他也没想到陛下叫到他的名字……孟昔昭面皮缓和了一些,却仍旧冷哼一声:“我立的功,结果好处被你捞去了一半,当然了,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咱们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也不想和翦大人交恶,那以后咱们两家还怎么走动啊,我爹要是知道你跟我不对付,他老人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翦叔吾:“……是是是,那贤侄你的意思是?”孟昔昭瞥向翦叔吾,这才对他露出了一个颇为正常的笑容:“翦大人借了我的势,总该有点表示吧?”翦叔吾:“…………”脸上的肌肉痛苦般的抖动一下,翦叔吾问:“贤侄想要多少?”同时在心里祈祷,希望孟昔昭不要狮子大张口,他可不是孟家,没有那么丰厚的家底。孟昔昭呵呵笑了一下,对他竖起两根手指,在翦叔吾思考这是二万还是二十万的时候,孟昔昭开口了:“翦大人帮我办两个事就好,一,我不日要上书申请开府,还望翦大人将西城八十里河,曾经冯将军他们家的宅子划给我,然后将那宅子推了,给我另起一座府邸。”翦叔吾有点呆。就这点事啊?八十里河他知道,河面比秦淮河宽,适合运粮和水师进出,曾经是越朝驻军的所在地,齐朝把驻军搬到白虎门去了,那边渐渐和原本的贵族居住区合并在一起,但因为比较偏,而且历史遗留的问题,那边住的,基本都是武将。他还以为孟昔昭想要皇宫旁边的地呢,像甘太师、田太尉,还有孟参政,都是住在皇宫附近。八十里河本就没什么人要,翦叔吾一口就答应下来:“没问题,到时我必给贤侄起一座规制内最好的府邸!”孟昔昭笑着对他道谢:“那就多谢了,还有第二件事。”翦叔吾大手一挥:“你说吧!”只要不是要钱!孟昔昭微微一笑,张口说道:“我想让翦大人今日便与我交接完毕,将这应天府衙,完完全全的交给我。”翦叔吾:“…………”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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