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没了一门亲戚,全家人都备受打击,孟家可倒好,还办起乔迁之喜了!听听,太子、谢原、詹不休、李平、李淮……来的还挺全!等等,甘太师突然转过头:“李淮,是不是就是那个陛下提过的,善于养马的太仆寺丞?”“是,太师,您居然还记得呢,他是孟夫人的亲侄子。”甘太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由怒转喜,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血债血偿,是孟家无义,那就不要怪他无情了。想着心中的计划,突然,甘太师想起身边人刚才说的话。咔嚓一下,他的脸又黑了下来:“什么叫老夫居然还记得,老夫记性好得很,比你强!”“……”“是是是,小的该死,求太师恕罪。”擦擦额头上的汗,这人腹诽道,太师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那么半天才反应过来,就已经说明问题了,真是的,不就是人老了,各方面都退化了么,搞不懂,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 往昔虽说孟昔昭已经正式搬家了, 可他这家,好像只是搬了个寂寞。白日里,他在府衙忙碌, 稍微得闲,便拿着太子詹事的鱼袋, 去东宫履行自己的另一职务, 待到夜晚,终于能归家了, 却由于新府太远,所以他都是回参政府, 草草洗漱, 然后睡下。孟家人自然是乐不得的多让他回来几次,最好是能继续住在这, 就让那个新府,落灰算了。但孟昔昭觉得这样不行,他折腾这么一通, 可不是就为了给自己捞一座大宅子。因此, 等中秋一过,天渐渐凉爽, 孟昔昭还是尽量的让自己适应独自居住新家的过程。秋日已到, 终于不用再苦哈哈的扇扇子了,来了兴致, 孟昔昭还让庆福找人,在院子里搭了个葡萄架,移植了些藤类植物, 葡萄如今是长不出来了,可常青藤仍在, 坐在下面,也别有一番滋味。对于府内事务,孟昔昭的安排是,金珠负责外务,银柳负责内务,所谓外务,就是替他社交,回复一些信函,见主动上门的客人,以及带着礼物,去看望一些人情往来。所谓内务,那就多了,像什么庄子、铺子、下面的管事和掌柜,府里要添什么去什么,全都一手抓。幸亏自从回来之后,太子把给他治病的那个神医,借给银柳用了一下,经过这将近两月的调养,她亏空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要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搞定这么多事务。其实原本也没这么多事,但在这个时代,独自建府就等于主动分家,孟夫人知道孟昔昭此举不是跟他们生分了,只是为了行事更加便利,可她还是心里不舒坦,总觉得儿子住在外面,就成小可怜了。于是,直接做主,把几家赚钱的铺子、以及一部分参政府的产业,都转到了孟昔昭的名下。孟夫人给的十分大方,其他人也丝毫没有意见,毕竟要是按常理来算,这些东西,合该是孟昔昭成亲前下的聘礼……银柳擅长办事,可在管家这一道上,她还真是不怎么熟悉,以前最多只管一家酒楼、一个庄子,如今十几个的摞在一起,要不是有紫藤在一旁给她打下手,她恐怕都已经上火到变成小火人了。……如今孟昔昭的府邸也成了应天府一大奇景,堂堂府尹,不娶夫人,弄两个漂亮的丫鬟,还美其名曰什么代行夫人职务,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俩人是孟昔昭的侧室,结果打听之下,别说侧室了,连妾都算不上。搞得某些想套近乎的人十分汗颜,好悬好悬,差点就带着礼物上门,对一丫鬟口称夫人了。不过,这只是近期而已,大家没见过这样的,所以觉得奇怪,等他们习惯了,就会发现,丫鬟好、丫鬟妙、丫鬟不爱闹。……跟别人家打交道时,别人的夫人出来了,那自己也得派出夫人才行,毕竟男女有别,可丫鬟就用不着了,丫鬟不用自持尊贵、也不用顾忌名声,公事公办即可,更不用在打交道的时候,还摆夫人的谱,上下打量,把客人看得心里直发毛。因此,没过多长时间,大家就尝出了丫鬟外交的好处,尤其是那些家中夫人爱耍小性的、或是实在没有社交天赋、次次见客都十分木讷的,效仿孟昔昭,抬举个本事能力强的丫鬟起来,也不是不可以嘛。要是家中夫人善妒,担心有这样的丫鬟在会威胁自己的地位,也简单,换成小厮、家院,要是觉得他们不够格替自己说话,还可以去外面雇人,比如雇个家境贫寒、学识一般的秀才之类……如此一来,无心插柳,倒是给应天府新诞生了一种职业,帮谈。跟帮闲差不多,都是伺候达官贵人的,只是一个类似于秘书,另一个则类似于陪玩。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如今还没出现这种潮流,孟昔昭整日几个地方乱窜,也顾不上在意外人的眼光。这一日休沐,他站在自家的后院里,心血来潮,突然扒着后院的院墙,想要爬上去看看。庆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连连劝道:“郎君,使不得呀,您快下来,就您这孱弱的身躯,若摔下来,怕是半年都别想下床了!”孟昔昭:“……”他确实下来了,也捡起地上自然掉落的一个空果壳,啪的砸向庆福:“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孱弱!”果壳还没半钱重,砸到庆福肩膀,直接就掉了下去。庆福不敢跟恼羞成怒的孟昔昭叫板,便讨好的对他笑了笑,还小跑过去,拍了拍他身上的灰,然后问他:“郎君,您看什么呢,这墙外面什么都没有。”孟昔昭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谁说什么都没有,那么大的一片宅子,你没看见?”庆福比孟昔昭还稍微矮一些,闻言,他踮起脚,看着跟他们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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