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被折磨得不轻,也就是前几日起不知为何那酷刑似的调教才停了,他身子缓得过来,今儿才难得出来一趟。
可内务府光调教了他的身子,却没调教过他这张笨嘴,没人告诉过他要如何同帝君说话,他甚至连保持头脑清明都做不到。
「陛下……」
于是小公子抿着唇,目光可怜委屈地看向她,可怜巴巴地唤着她,两根手指小心地捏住她一片袖摆,似乎在恳求她再救他一回似的。
沈天瑜接收到这一切,没忍住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说让这个年纪的孩子入宫就是不合常理的,十六七岁,即便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也不该是嫁给皇帝,他们年轻热烈的心哪里承受得住这死水般的深宫?
也罢,都不过是可怜人。
她反手握住少年修长柔软的手,交缠的手指隐匿在宽大的袖袍之下。
「若是侍君无事,便随驾去御膳房罢。」
「是!」都没听清她说的什么,楚明安便忙不迭地应下了,应完了才反应过来愣住,「御膳房?」
而帝君已经拉着他往回走了,不冷不淡地应一声:「嗯,天儿热了,去吃些凉的。」
楚明安下意识地想问她要吃什么,为什么想吃,他也能一起吃吗,要不要去他宫里吃,一连串的问题不加思考地窜到嘴边,又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他想起了父亲的叮嘱,既然头脑不若其他公子灵光,性子又冲动容易说错话,面对帝君便要尽量少张嘴,省得惹了帝君不快,生生失了恩宠。
他憋着自己不敢说话,正好皇帝自己也不是个多话的,两人一路寂静,倒是意外和谐。
御膳房的尚宫早早收到沈天瑜往这来的消息,最早就准备好了一大盅杏花酪候在门口,这些年来杏花酪早成了御膳房每日必备的餐食,若要饭食或许没有,但杏花酪却是必有的。
秋雨接了食盒,皇帝赏了尚宫,取食便结束了。
沈天瑜原先是想取了点心,便直奔最近的钟粹宫去,她近来挺爱去霍新渝那儿坐坐,那小狗似的孩子对她是说一不二,也爱跟着她吃吃喝喝,是以沈天瑜顺路的时候都会过去瞧瞧他。
不过今儿既然碰上了新人,她也想着顺水推舟了。
「你住哪个宫?」
楚明安一直盯着食盒出神,正纠结着如何开口邀请帝君到自家宫里去,没曾想她却主动问了,一时喜不自胜。
「回陛下,臣侍住长清宫。」
沈天瑜点点头,长清宫确实离她那小花园很近,也难怪他会进去。
「那便到你宫里坐坐吧。」
「是!」小公子高高兴兴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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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瑜从霍新渝身上学到了如何跟年轻公子相处的一点技巧。
这是她自己猜的,但用在楚明安身上也意外的合适。
那就是让他说,只要她表现得温和些,这些没什么城府的孩子就会忍不住把自己全交代了。
沈天瑜路上见他憋话憋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便主动起了话头,之后一路回到长清宫,她时不时应一两声,这孩子便不停地说到她将大半盅杏花酪都没停下。
用陆宁玉的话说就是,小狗可爱,却也实在聒噪。
不过沈天瑜倒也不是那么讨厌,话少的人总是乐意多听别人说话的,何况小公子有一把清亮的脆嗓,听久了也不叫人难受。
“陛、陛下……”
“嗯?”
小公子叽叽喳喳的小嘴突然停了,原本就因为激动和不停说话而泛红的脸蛋此时更加红润了几分。
他绞着广袖,羞赧地看妻主的眼睛。
那双眼睛有神奇的力量,轻飘飘地瞥一眼楚明安就感到自己要受不住,胸腔中有什么在热烈地鼓动,像下一秒就要从口中跳出来一样。
就连他自己都觉着离谱,分明在不知晓前只觉得无趣的一张脸,为何在晓得这是妻主之后就变得明艳生动起来。
好像连眉毛都长在他心上一样。
这多不知羞,多不像话,多让人好笑。
可就是这样,十六岁的少年的心就这么蓬松充盈着落到了女人手心,不管她如何对待,总之他已经落上去,扔也扔不掉了。
父亲说得对,天底下女人千千万,但唯有妻主是特别的,唯有她才是风景和归宿。
他不知道这是这个年纪的公子都有的心情,楚公子认为自己是特别的,因为他总算有了嫁为人夫的实感。
他的妻主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最好的女人。
沈天瑜见他喊了又不说话,反倒抿着嘴傻笑,俊秀的脸蛋红通通的,像只可口的林檎。
十六七岁的孩子都这么可爱么?沈天瑜没忍住上手在那白净柔软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把。
“陛下?!”
小公子浑身一颤,惊得差点蹿起来,可意识到这是一个何其亲昵的动作,竟又主动将脸蛋凑了上去。
沈天瑜挑挑眉,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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