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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澄景赶到御书房时,物件奏折已散了一地,宫人们个个垂首缩肩,不敢上视,唯恐主君怒火波及,就连两位尚宫也惨白着脸立在一旁,不敢妄动。
沈天瑜靠在龙椅上,长眉紧锁,脸色铁青,不知摔东西时让什么刮到的指尖不断凝出血珠滴落,她自己不在乎,其他人不敢在乎。
太傅广袖下拳收紧,他深吸一口气,上前示意两位尚宫屏退众人,自己则抽出手绢蹲到皇帝身边,小心地检查她的伤口。
「再生气,陛下也不该损害龙体。」他的嗓音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颤抖。
沈天瑜冷笑一声,没说话。
他便继续道:「臣早就说过,丞相之事,须得快狠准,不得因儿女情长心慈手软,否则就是错失良机,打草惊蛇」
女人默了片刻,冷声问:「他是我的夫郎,你叫我无视他的感受,强行摁着他娘杀头么?」
他的手顿了顿,「有何不可?」
那双清冷的眸中全然是冷冽,「您是帝王,只要合情合理,杀一个奸臣有何不可?她从您这拿得够多了。」
「先帝之所以让您入主东宫,就是因为您最擅长交换,不是么?」
沈天瑜盯了他半晌,旋即轻飘飘地笑了一笑,她分明在注视着他,目光却缥缈得没有焦点。
「那你呢?老师,你之所以站在这里,也是在同朕交换,是么?」
她手上的血已止住了,她便抽回来,用受伤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摁在他胸口,伤口再次裂开,在他的华服上留下一片刺眼的痕迹。
「为了让朕好好治国理政,而不惜出卖肉体,上了龙榻,却又标明清白,不肯入后宫,却又要当朕的男人,朕什么都信你,你却要朕将刃对准朕的夫郎,还要扣一个不识大局的帽子,朕敬你爱你,你却只想我当个合格的皇帝,太傅大人,你好狠的心。」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就像一潭死水,眸子也是毫无波澜,就像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沈天瑜也知道自己这番话有些不讲道理,文澄景心里爱护她,她不是白眼狼,她知道。
可她还是烦躁,她恨极了这人总是藏着心思,只表现出那副虚伪模样同她说教的嘴脸,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沈天瑜最恨听到的就是他这论调。
文澄景叫她说得脸色惨白,嘴唇褪去血色,指尖发颤。
「陛下竟是这样想臣?」
沈天瑜却是不明白他这反应了。
「你素来都是这么说的,还容得我想其他么?」
他说不出话,竟是盯着她发起抖来。
沈天瑜不知他什么意思,换做平日她就好声好气抱着哄了,毕竟是她心爱的老师。
可今天她让魏相气得半死,还要思考接下来如何顾全魏安澜,她实在就没了心思,连每每都要有的缠着人亲个小嘴的想法都没有,摆摆手让他走了。
「罢了,到此为止,丞相之事,待时机成熟朕必出手,其余的下次再议,今儿,老师就先回去吧。」
然而那人一动不动,蹲在原地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
沈天瑜不欲再同他说话,免得又是一番争吵,她头痛的厉害,想去陆宁玉宫里喝杯香茶。
正欲起身,静默的人突然一把捉住她的衣襟,沈天瑜猝不及防,被他揽住脖子压下去,嘴唇撞到一起,痛得她眉头直拧。
「做什么!唔!」
男人用了全力,沈天瑜一时竟推他不开,愣是被他压倒在椅上发疯似的啃咬唇舌。
「既然是交换,那今日这番臣就要换陛下一句,不许再说这种话!不许再这样同我说话!」
他像是疯了,撕她的衣服,也撕自己的衣服,他来就准备了这事儿,衣带一扯就开了,雪白的肩头和奶子露出来,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沈天瑜原来也恼火,想使劲儿推开他,男人的力气决计敌不过女人的,可她见他这样,心和手都软了,她不抗拒了,躺在那任他撕扯。
「这样是做什么呢?倒像是朕欺师灭祖了。」
「你就是欺师灭祖!你往我心窝子捅刀子,这样用话欺负我,你还不是欺师灭祖么?!」
他头冠乱了,青丝披落下来,端丽俊美的脸上红了一片,不知是哭的还是起的,但那双冷清的凤眼因为染了水色和艳色而真正变媚了,这时他才像了点样,不是那个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太傅,而是个让妻主伤了心的可怜郎君了。
沈天瑜叹了口气,对男人,只要他们要哭要闹,女人就怎么都是错的,女人时常难以理解是怎么让男人伤心了,可他们流了眼泪,女人总归是要先认个错的。
「你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她说着,他瞪大眼,又要发难,沈天瑜趁他一时松懈将他一把推开,起身后又将人拦腰抱起,转身走进内室,如往日一般将他扔到床上,只是这次力量如此之重,以至于床榻发出一声闷响。
她慢慢过去压到他身上,刚刚还在癫狂的人此时却没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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