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死灰的秋雨,不免好笑。
想了想,她又指指外头:“你现在就去吧,说朕中午想吃鱼和绿豆汤,让她们仔细做,顺带把碗一块儿送回去。”
两个姑姑知道她的尿性,秋雨要一直待在这儿一会儿指定露馅儿,虽说不该让御前宫女做这种跑腿的事儿,但那也总比挨姑姑骂来得强。
秋雨一听,眼睛顿时亮了,立马行礼应下:“诺!陛下放心,奴婢一定盯得滴水不漏!”
沈天瑜哼出一声轻笑,摆摆手把人打发走了。
这下御书房里头就真剩她一个了,闲的没事,她干脆就眯了一会儿,她预感今晚要有什么出力气的活儿。
果不其然,等她再睁眼时,房梁上已经多了一片刻意放下的显眼衣角。
“下来吧。”
她坐起来倚在床头,揉揉发胀的额角,这天儿一热就这样,眯一会儿她就头昏耳鸣,屋里放冰也不管用,沈天瑜讨厌夏天。
话音刚落,那道墨黑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落在床尾,修长身形隔着纱帐若隐若现。
“主上。”
“抓到人了?”
“属下失责,内奸还在最后一步排查,不过甲四那边查到了西域的新消息。”
她的暗卫统领有一把好嗓子,乍一听如他外表一般清冷,细听又能听出几分男人家的软来,沈天瑜喜欢听他汇报,这比任何冰镇甜品都要来得让她舒心。
“到榻上来说,朕头疼,你太远了,听不清。”
她说完,便见那身影罕见地在原地迟钝了半晌才动起来,原本冷淡镇定的声音也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是。”
沈天瑜反应过来,看着那高大身躯笨拙僵硬地撩开纱帐从软榻边上爬上来,不免觉着好笑。
等人凑近了,她便伸手将男人一把拽到身边,惊得人瞬间像只炸毛的猫,只怕要不是还知道她是主君,这会儿他已经蹿回房顶上去了。
“你怕什么?朕还能吃了你不成?别忘了,你也是朕的男人,就算真吃你也得认。”
这是规矩,皇城上下,但凡带宫籍奴藉,不管男女,在年满出宫或退职前,通通是皇帝的男人女人。
沈天瑜掌权以来虽说没动用过这权力,但那不代表她就不会动。
更何况,影卫之所以会有男人,本身也有考虑到这一层的原因在里头。
再者,为了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每个影卫都会接受专门的相关训练,男影卫是皇帝的男人,在执行相关任务前还需要向主君禀报,得到批准后才能执行。
拜托,她可是皇帝,还是个昏君,本来就能为所欲为好吗?
只见青年那没被面具遮挡的下半张脸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这砍人比杀猪还利索的男人,这会儿愣是磕磕绊绊半句正常话都说不出来。
“陛、陛下、属下、那个、卑职……”
沈天瑜本只是想逗逗他,可他反应这么有趣可爱,反倒真叫她动了歪心思。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这倒也不是新鲜事儿,影卫在离职隐退后,大都会选择同事搭伙过完下半辈子,他们寿命本就不长,互相搭伙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处理后事的伴儿。
但她觉着沈懿肯定没有,或许是作为女人和作为皇帝与生俱来的自信,她相信他即便心里有人,那人也应该是她。
再怎么想,他身边也不会有比她更好的女人,他不喜欢她还能喜欢谁?
而他的脸红不是正好能证明这一点么?
沈天瑜没脸没皮地想着,认为这有道理到了极点。
“没、没有,属下不敢。”
她挑挑眉,手落到人劲瘦有力的腰上。
“是没有,还是不敢有?”
“没有!属下,是、是主君的……人。”
分明是一句平时随口就能说出来的话,这会儿却说得磕磕绊绊,可见即便是影卫,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更别提他说完这句,耳根子红得都快渗血了,沈天瑜再觉得有趣,也没好意思再逗人玩儿了,毕竟正事儿要紧,男人嘛,什么时候都能弄。
“好了,不逗你了,瞧给你臊的,说吧,什么事儿?”
她手一放开,怀里人便如获特赦,刷地跪直往后退了两寸。
“是,禀报主君,据消息,西域王子塞缪今晚会在长安街跟内应接头,地点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兰香院。”
沈天瑜又揉了揉额角:“塞缪……呃,那个八岁才从其他部落找回来的小王子?”
沈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主君的动作,应道:“是,原先似乎是要送去跟大月氏联姻的,后来不知为何又不了了之。”
沈天瑜拧起眉,边揉着额角,边努力回忆文澄景几年前给她说过的话。
那时候似乎也提到过这个人,但她没仔细听……
啧,要是没想起来又去问,指定要被削。
“主君。”
她想了一会儿,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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