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时,他唇瓣轻启:“dear babe……”你喜欢晴空万里但喜欢和风细雨的天气想和你躲在雨夜的帐篷里只唱歌给你听只看你的眼睛只和你我的神明亲爱的你是我的神明喜欢何必小心翼想和你躲在雨夜的帐篷里只唱歌给你听请看着我的眼睛请和我在一起 exce 请抬起头看夜空里的星星……孟淮之奏完最后一个音符,握着话筒起身。最后一声清唱似呢喃,也似情人耳语。“星星也说,你愿意。”“是表白吧?这首歌是表白吧??”“我靠我靠我靠, 嫂子是不是也来演唱会了?”的姐妹给力点啊,快看看嫂子在不在!!!”“表白当然是给我们的啊!哪有什么嫂子?我反正没看到。”孟淮之出道七年,从未唱过如此直白坦露心迹的情歌。加之最近的嫂子传闻, 这首歌无论怎么听, 那口口声声的“你”,都像是唱给特定的某一个人的。面对议论纷纷的观众席, 孟淮之又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接下来, 我还要一些话想对你们说。”嘈杂的议论被按下暂停键, 换成整齐划一的应援语, 一声又一声的“孟淮之”。而台上万人敬仰的人容色淡淡,眉目低敛徐徐道来:“我何德何能, 被你们当成神明崇拜,其实, 我只是一介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成千上万的粉丝疯狂摇晃荧光棒, 高声呐喊。“天籁之音孟淮之!”“孟淮之!你值得!你就是我们的神!!”“橘南橘北, 唯爱淮之……”孟淮之轻勾唇角,对着喜爱他的粉丝露出一个笑,目光虚虚掷着, 所有人都感觉这目光就像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又听他说:“七年……多漫长的时间啊。感谢你们, 数年如一日的喜欢。”黑暗中他站在那束唯一的追光灯下,无数人与黑暗融为一体, 遥望着偌大舞台上唯一的光,听着他毫无保留的剖白, 不知不觉红了眼眶。粉丝们声嘶力竭,在黑暗的观众席里努力告知他:何止是七年, 往后的一个七年再七年,我们也会一直一直地喜欢你、追随你。
孟淮之握着话筒, 又低下头,轻声絮语。“可是,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原来有人一直喜欢着我,比七年更久,更漫长。”“现在我要告诉他,我也是。”粉丝渐渐听出来了不对劲,整齐的应援语突然被搅散,大家交头接耳,又想起刚才那首安可曲。对着所有人,却只唱给一个人的告白。“过去的七年,我给了音乐,给了你们。”孟淮之放下抱着的吉他,站了起来。万人体育馆有一瞬间的寂静。他在那寂静的瞬间,从领口里拿出银质的项链链条。特写大屏幕上,台下的观众可以清晰看到,演唱会全程被他藏在衣服里的吊坠。那是一枚内嵌钻石的戒指,边角的银白碎光宛若星辰。白t遮不到小臂,他又特意用上左手,于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手腕内侧,醒目的“”纹身。雪白的肌肤,闪耀的项链,暗青的纹身。他缓缓抬起手臂,高举的手腕朝外,“”纹身上下颠倒,变成“w”,另一个字母,另一种含义。有人出神地看着那颠倒的纹身,有人则盯着那被他捏在指尖的戒指吊坠。他将戒指送至唇边,一吻,温柔而缱绻。右手从话筒架上取下话筒,他终于说完自己未完的话。“往后余生,我只想给一人。”轻而柔的话声,竟比任何音乐的狂轰滥炸更为震撼,巨大的体育馆内,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粉丝的惊呼、尖叫,哭喊以及乞求,如狂风乱作,如海浪汹涌。而追光灯下的孟淮之仍旧面容冷清,眼角眉梢带着一点淡淡的温柔,只有离他最近的人才能看清。他把话筒放回话筒架上,往舞台一角走去,走至黑暗浓郁的舞台边缘。然后用只有一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爱你。”孟淮之在台边稍作停顿,突然跳了下去,身影融进黑暗里。“淮哥是去换衣服了?还会回来的吧……”“每次不都有安可环节的吗?我想再听一遍《灼夏》!”“我怎么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刚才特意唱了新专辑的最后一首歌……”“啊啊啊啊!!!”身后的声音乱糟糟的,此起彼伏,沈骛听不太清,却看到走向自己的人,他朦胧的身形逐渐清晰。随后伸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我们逃跑吧。”那只手方才在舞台上握着价值连城的钻石话筒,此刻却握住了另一个人温暖的手。沈骛被牵着起身,愣愣地跟着孟淮之的脚步。他们一起走进更黑更暗的地方,但这黑暗竟然不会勾起分毫的恐惧,却带来莫名的紧张。他的心脏砰砰狂跳,震耳欲聋。万千或笑或泪的粉丝被他们抛在身后,绚烂的荧光棒被他们抛在身后,他们悄然在黑暗中走着,小心翼翼埋过缠绕的电缆,推开一扇门,又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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