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一口茶,耳机还在他耳朵上,沈竹稍微观察了一下。
好像并不是耳机,现在很少有这样设计累赘的耳机了。
助听器。
沈照深在自己脑子里搜寻了一下,沈回他们念私立学校,按照最开始签的投资合同,需要给不需要上特殊学校但是身体不大健全的残障人士留几个名额作为慈善指标,今年年中工作汇报时,沈照深记得沈回班上应该是有两个这样的学生。
他拿平板过来点开和校董秘书的聊天记录,没两下就翻到了那边之前发过来的汇报文件,先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最后几页才是这个部分。
男孩儿照片应该是新拍的,身上穿着校服衬衫,有一种从没有被清洗过的崭新,和旁边笑得温和的同学不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的,皮肤很白,如果不是旁边的同学虽然也很白但不像他的那么病态的话,让人怀疑是不是单独美化过他的照片。像是故意的一样,微微侧着脸,左耳的助听器看起来很明显。
下面标着几行字,先是写“沈氏集团帮扶计划”后面才跟着名字。
云应迟。
当时放在幕布上的照片和眼前这个人就重叠起来,沈照深回忆起那天进来倒茶水的应该就是他。
秘书几句话就介绍了他凄惨的人生,父亲重病后出车祸,母亲和他离婚以后带着赔的钱远走高飞,留下需要常年卧病在床的父亲和年幼的云应迟,耳朵也是在小时候生病没人照顾才聋掉的。
“原本挺幸福的一家人,但是他爸爸生病以后,家里的重担基本就把他妈妈压垮了,精神出问题,好赌,云同学之前本来学音乐的,后来也没办法了,不过好在左耳还剩些听力在,不戴助听器也能听见分贝高的声音,但是戴着总归更好。”
“后面又出车祸,就这样了,他放假放学都在赚钱补贴家用,但是还是不够,还是得借钱,具体欠了那些亲戚多少钱,我们这边也不清楚,应该不是笔小数目。”
“旁边这位叫姜述,听力正常,但是不会说话,是孤儿。”
沈照深听完了,只是说:“这个云同学,不太符合指标吧?”
秘书连忙说:“是……是……他母亲健在,也不算是很严重的残疾,但是他是您父亲来函,指定扶助的。”
“我父亲?”
“是的。”
“嗯。”沈照深看着云应迟端进来的茶水,没有喝一口,没什么表情继续说道,“继续吧。”
秘书早就发现,沈照深不比沈竹好相处,沈竹虽然做事做得决绝,但是待人算是谦逊有礼,尤其是沈夫人在他旁边的时候,线上开会说话都温温柔柔的,但沈照深不是,沈照深有一种天之骄子的高高在上,好像别人为他服务什么都理所当然。
能拒绝的都拒绝,让他不爽的他当天就会让别人难受,秘书处和沈竹反馈过不用沈照深本人来对接工作,明面上说的是沈照深太忙,这些都是小事,让沈照深的秘书来就行,实际上就是觉得沈照深实在是太难应付。
最后被沈竹以:“他想多做点就让他做吧。”婉拒了。
沈照深就一直看着,那几个小孩儿玩到半夜,都很识趣的离开,几乎人人都有司机来接,云应迟一直坐着没动,沈回送走他们,蹭到云应迟身边,像只大型犬,下巴蹭到云应迟下巴上,亲云应迟的脸。
他没有回应沈回的动作,但是任由他亲亲抱抱,再后来他拉着云应迟坐到地毯上拆礼物,一大堆,赛车电玩之类的,都是云应迟不感兴趣的。
他们在对话,沈照深把声音打开了。
沈回从里面翻到了一条红绳,上面还有一排各种花样的金球,每个金球中间都用各种不规则的宝石隔开,沈回不认识,看了看是楚忆送的,下面还写了一行字“祝你生日快乐,想着你什么也不缺,干脆送个我不要的,哈哈!”
即使是她说她不要的,也是一条好几万的链子了。
沈回说:“但是这个很适合你。”
他说着就把链子往云应迟手上挂,云应迟推了几下,推不动他的动作,就和他说:“这个戴着不舒服的……”
他声音轻轻的,有一种冷意,即使他和沈回关系这样亲近,说话也冷淡,好像没什么情绪。
沈回听了他的话,手上麻利,整理一下手上的东西,把珠子全拆下来,只留了一个上面印着字母“s”的金球,其他的丢进云应迟胸前的口袋里,想起学校不让学生在手上戴首饰,这种规则对他们这些富家子弟来说是几乎不存在的东西,但是对云应迟这种身份敏感的,不注意不行。
还好手链放量足够,沈回把链子戴在了云应迟的脚踝上,刚刚好。
云应迟就任由他动作,一手瘦得有些病态的手扶着沈回的肩,沈回弄完一切,还在云应迟的脚踝上亲了一下。
并且十分真心夸赞道:“好漂亮,云云。”
阿姨离开了,整个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沈回亲了云应迟的脚踝,又蹭到云应迟怀里,舔吻云应迟的脖子,似乎是觉得不过瘾,拉开云应迟衬衣上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