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你哥身体才好,你又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闹脾气也不是这样闹的,非要他真出什么事你才高兴吗?。”
“明天一早你就跟着我回去,去给你哥道歉!”
雁安本来就累,拖着一副废物身体干了一天的活,累得要死,又被莫名其妙的排挤,他整个人都焉了吧唧的缩在角落里,明明该做的都做了,还要被这样凶一顿。
“我是有什么工作没做完吗?”
他又气又委屈,猝然抬起灰扑扑的一张脸,唇微抿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贺峰。
贺峰愣了半秒,雁安从来都是恨不得埋着头装作看不到他,这样坦然的对视还是第一次。
他能看到男孩因为愤怒微颤的睫毛,连呼吸都一下子离得很近。
“登记的姐姐说这个村里有三十五间房子,负责卫生的有八个人,可我一个人就收拾了十五间,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垃圾和能用的物资我都分好类自己搬到了大车旁边。”
乡下的路不好走,原主从来没做过这样的重活,雁安的手脚被磨破了又复原,然后再被磨破……没有伤口留下不代表他不会感受到疼痛。
“吃饭的时候,还要被故意撞掉饼干,分下来的饮用水,到我这里只有最后一口。”甚至连瓶底那么一点儿的水都不见得有多干净,雁安忍了又忍,还是没敢喝下去。
他不是在故意告状,因为贺峰一直都不喜欢他,见了面也是臭着一张脸呵斥他应该出去自己工作挣积分,看他一眼都烦的样子。
但雁安真的很生气,他本来也不是脾气很好的人,喉咙像火烧一样,干渴得要命,瞪着男人的眼睛却忍不住红了一圈,湿漉漉的。
他忍不住,一生气就眼睛红,活像低了谁一头似的,气势都弱下去了,还要硬撑着:“所以我是有什么该做的没有做到,还是拖了谁的后腿,打乱了谁的工作,才让你觉得我在闹脾气?”
其实不仅没有拖后腿,还超额完成了任务。贺峰心里清楚,如果不是雁安,换一个其他人来做的话,在他看来已经算得上是勤勤恳恳,吃苦耐劳的好印象了。
但偏偏这个人是雁安,那个天天花着薛策的积分在基地里混吃等死的雁安。
贺峰先入为主,他不觉得男孩会乖乖的出来做任务,多半又是想闹出些什么事情来折腾薛策,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但他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态度。
生气又委屈,第一次对他说了那么多的话,像被踩了尾巴的幼猫,露出尖锐的爪子要给自己讨回公道。
明明还是那个人那张脸,但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这样的雁安让他讨厌不起来。
“抱歉,是我误会了。”
男人沉默了半秒,低声道:“你做的很好,是我的问题。”
依旧还是那副古板的模样,意外直接的道歉让雁安心里的火噗的一下被浇灭了一大半。
愤怒过去就只剩下委屈了,他低下头不想让男人看到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身边的阴影离开了,断断续续的视线扫过来,雁安不想理会,抹了抹眼睛,脸花的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
几分钟后,一块压缩饼干和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隐约的火光映照在男孩诧异的眉眼上,贺峰皱了下眉,把东西塞进他的手里,言简意赅:
“吃。”
……
后半夜风很大,雁安裹在睡袋里睡得并不安稳,像被梦里什么东西魇住了,耳边一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古怪叫声。
他被吵醒,还没睁开眼,就被一只大手扛起来,柔嫩腹部顶在坚硬的骨头上,差点把他晚上吃的东西都顶出来。
被这么一折腾雁安彻底清醒了,耳边断续的叫声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清晰,入眼到处是燃烧的火光和安静躺在地上的人群。
丧尸的嘶吼声离他只有几米远,血肉模糊的腐臭怪物扑向半个身体着火的男人,咀嚼声和尖叫声刺耳极了,然而无论是被火焰灼烧,或是被丧尸撕咬,一直张嘴尖叫的男人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雁安猛的打了一个寒噤,垂下的双手紧紧抓住贺峰后背的衣服,掌心一片湿润。
开荒区沦陷了。
贺峰把他塞进一辆军用吉普车里,看到他睁开的双眼时明显愣了一下,“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车门被关上,雁安扣上副驾驶的安全带,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火光,嗓音都在抖:“刚才你拉我的时候就醒了。”
“外圈不是布置了岗哨吗?今天你们也一直在检查的,还有巡逻队……丧尸为什么会冲进来?”
吉普车一脚油门冲了出去,雁安注意到不远处还停着不少完好无损的车辆。
“是精神系丧尸。”贺峰喘了一口气,雁安注意到他呼吸有些急促,瞥过来的目光复杂无比,“就是上个月在d省,让一个营全军覆没的那只,鬼知道它怎么会游荡到这里?”
西南幸存者基地是由西南军区成立的,在末日后才能维持还算良好的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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