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璐发现自己的内裤又被偷了。
连带着她的袜子和旧鞋也被偷走,她额角青筋都气得跳出来,脸色阴沉得不像话。
她在自己的别墅里上上下下检查了一圈,本来她才开完part的房子乱成一锅粥,一觉睡醒竟然焕然一新,收拾得干干净净。
甚至她的内衣裤都叠放得整整齐齐,如果不是少了几条的话,祁璐可能真的会感谢这个“田螺姑娘”。
她明明已经换了三次锁,家门口安了监控,祁璐忍着一肚子火儿打开手机,又再次看到了那张肥脸,那人还对着监控笑,一看到就毛骨悚然犯恶心。
又是魏骁。
祁璐和他是高中同学,她对这个身高180体重200斤的肥男嗤之以鼻,又白又胖又爱出汗像头打了激素的肥猪一样,多看一眼都是侮辱她的眼睛。
偏偏那次祁璐运气不好,被迫和他做了两个月的同桌,200斤的人被她挤得只能占一小块桌子,畏缩在墙边,还要跟她说对不起。
祁璐懒得理他。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她爹就是煤老板暴发户,真金白银给她花钱,只有一个要求,让她好好念书。
祁璐她妈这个小五也当得称职,不然她爹那么多女人,那么多孩子,怎么可能看重她们娘俩?
一般来说祁璐不愿意在学校惹事,但是学校的人都知道她是恶女,也没人敢接近她,除了这个死肥猪。
祁璐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告状,让干嘛干嘛,大号受气包。
祁璐逗他就跟逗小丑似的,有时候叫他出来玩儿,不过就是做苦力,顺带给她和朋友们找点乐子。
甚至有次一个朋友扔了木棍让他和狗都去捡,他恳求地看了一眼祁璐,祁璐踹他一脚,让他用嘴把木棍叼回来,他竟然真的都去了。
从那次祁璐就有点不安,她倒不是内疚,而是她觉得这个死肥猪有病,纯纯脑子有病,这种人粘上了就跟搅屎棍一样,恶心。
果然。
魏骁就没放过她,高中三年不论她怎么打骂侮辱,他都当没事发生,表面上唯唯诺诺害怕得发抖,实际上尾随了她多次,溜进她当时在校外租的房子,睡她的床,偷她的内衣裤,走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习惯,给她把家收拾得一尘不染。
后来祁璐对他是真的怕了,报警也报过,私底下也叫人收拾过他,打得他进医院住了一个月才出来,都没用。
魏骁是农村来的尖子生,一路保送到省里重点高校读书,可他父母死得早,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根本就没什么亲人朋友可以威胁到他。
总不能真把他杀了。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都怕这种不要命的。
他就像影子一样缠上祁璐,祁璐被他逼得崩溃甚至都给他跪下了,警告他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也跪着,说出了祁璐此生以来最恐惧的一句话。
“我做鬼也会跟着你。”
祁璐彻底疯了。
高三没念完她就跑了,她从北方逃到南边,后来她爹给她交钱去念了一所民办大学,可才过了一年,天知道魏骁是怎么查到她行踪的。
他没有直接出现在祁璐面前,而是用这种最诡异的方式渗入她的生活。
祁璐平息好自己的情绪,她现在都麻木了,冷静下来竟然有点想笑。
行,玩儿呗。
她留了张纸条在家里,让他在家里等她,她知道他会来。
祁璐在学校上了一天的课,她今天规规矩矩的,有人约她出去玩儿她都没理,下午上完课就开车回家。
才到门口,她就看见她的房子亮着灯,一进门就闻到洗衣液的味道,家里的窗帘和沙发套竟然都被拆下来洗了挂在院子里,窗明几净,祁璐的家里就从来没这么亮堂过。
一道肥胖的背影正在院子里挂床单,祁璐嫌恶地皱着眉头,她的床单被这死肥猪碰过了,直接扔了算了。
“谁他妈让你动我东西了?”祁璐喝了一半的可乐罐砸在他身上,无异于以卵击石,可乐瓶被弹飞。
魏骁回过身,挠挠被可乐打湿的后背,无所谓地笑了笑。
“有人吐在你床上了。”他说。
魏骁的声音就像沉重的古钟,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他含糊的吐字。
祁璐翻了个白眼,在沙发上坐下。
魏骁犹犹豫豫地走到她面前,他比高中时候长高了些,也更胖了,穿着一件洗得发旧的格子衣,黑色的马裤露出肥胖的小腿,鞋上套着蓝色塑料鞋套。
他的衣服裤子似乎永远不合身,永远紧绷绷勒在身上,永远都汗渍渍的。
祁璐嫌恶地闭上眼睛,否则她会觉得泥坑里的猪精在她面前化人了。
“说吧,要多少钱才能了结?”她出声问。
“我说过不要钱。”魏骁说。
“一百万。”祁璐睁开眼睛,盯着他,继续开价:“两百万。”
魏骁只是笑:“我说了我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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