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红紧追不舍,林持安避无可避,不得已打算硬扛的时候,寒光幽微,礼红的尖牙磕到了某样金属上,疼得她后退撤开。林持安回头,就看到宋云谏手里握着一样东西。那东西几乎和自己的天蓬尺一模一样,尺尾镂空,里面也套着三枚铜钱,只不过,那东西竟然是金属的,银白耀眼,周身泛着冷光。一看就不好惹。礼红一击不成,还想再来,林持安立马抢先开口:“你已经不是女主角了!”礼红攻击的势头顿了顿,“不可能!有阿明在,从来没有人可以抢了我的角色……”它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可是,阿明已经不在了……”而后它猛然抬头,再次咬向林持安,“我要让你偿命!”宋云谏轻巧地转了一下轮椅,把林持安护在身后,冷眸冷声,“他没违规。”但是礼红根本听不进去,绕过宋云谏,再次扑咬向林持安。宋云谏手里的尺子飞了出去,寒光铮铮,从礼红的后脑扎进,额头飞出,然后再绕回宋云谏手里。礼红的头上出现了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它像是承受不住一样,歪头倒在了地上。林持安惊出一身冷汗。礼红刚刚成为诡异,擅自攻击人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加上报仇心切,刚刚是拼了命也要弄死自己的。是自己大意了。“谢了啊。”林持安看了一眼宋云谏。宋云谏摇摇头,没说话,只是示意他把礼红拖到边上去。林持安拖它的时候,才发现它并没有死,只是丧失了行动能力。它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持安,流了一脸血泪。怪不得说诡异难杀呢,是真难杀啊,估计等它恢复过来,也挺麻烦。林持安把它拖到片场的最外围,那里有几棵大树,零星堆着一些不用的东西,平常少有人来。等林持安都安顿好,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宋云谏已经不见了,他还想问问那把尺子的事呢,结果转了两圈都没看到人。果肉正带人在置景,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林持安找不到宋云谏,又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索性翻了翻手机,发现群主要里面传了两个视频。他没什么防备,以至于在打开的瞬间,看到礼红那张狰狞血红的脸,吓得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视频里的礼红被吊刚刚的那棵大树上,脸上的肉连同舌头都被人剜了下去,同时有一只白皙的手,正一颗一颗地往下掰它的尖牙。礼红疼得浑身在抖,却只能发含糊不清的呜咽。第二个视频,镜头拉远,礼红的身上被割出很多细小的伤口,那只白皙的手,稳定又缓慢地往每个伤口上,涂满了蜂蜜。周围有虫子爬过来,在它的伤口里蠕动、翻滚、啃咬。
镜头一转,林持安看到,有人在礼红对面放了一面镜子。 陷阱礼红被污染前,最爱漂亮,如今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发出无声的尖叫。视频的下面,是一条消息。监察官:“诡异违规伤人,已处罚完毕,诸位以儆效尤。”群里安静得可怕。这种事情,诡异们比林持安要感同身受,估计谁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除了陆肆。他不怕死地发了一条语音过来,点开就是一连串的哈哈哈哈,然后他问:“那可是个新人,监察官大人是不是惩罚得太重了?”监察官:“考虑到是新人,已经手下留情了,探险家想想试试不留情面的版本吗?”陆肆又发出来一串哈哈哈哈,不说话了。林持安没空替他尴尬,只觉得脊背发凉。自己刚刚离开那位置,监察官就发来了惩戒视频,难不成这个监察官,一直在跟着自己?林持安琢磨了一下,给陆肆发了微信。很快陆肆就提着一条人腿过来了,“我正用蜂蜜腌人腿呢,你要不要尝尝?”“啧。”林持安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陆肆直接把人腿扔边上了,笑着解释:“这个人我没弄死,就卸了一条腿,他给了我两个特别好吃的棒棒糖,我就饶了他一命。”那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因果,林持安不想介入,也不关心,而是问:“你们那个监察官,可以自由出入每个副本吗?”陆肆点头,“可以啊,不然怎么监察?”“那他一直在跟着我吗?”林持安问完,顺便晃了晃手机,意思是问视频里的事。陆肆的脸色变了一下,随即解释:“他、他忙啊,是我惩罚的。你看,我那不还剩下点蜂蜜,准备腌人腿呢嘛。”林持安不信:“你惩罚的,你在群里说觉得他惩罚得重?”“对啊,”陆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除了我,还有谁敢拆他的台啊?”这倒也符合陆肆的性格,林持安将信将疑,最后又确认了一遍,“他不在这里,对吧?”陆肆这回没点头,只是笑着说:“不在这里。”林持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陆肆就伸了懒腰,借口要去吃饭,跑了。果肉那边布置完成,叫了一组演员开拍。她从来没当过导演,很多地方调度不好,两个小时了,依然没一条能看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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