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望也不含糊,扯一嗓子在演武场上吼道:“小师叔人到演武场了!来迟了就没法和小师叔过招了!他亲自下场点拨!”“崐仑山下有那么凶的妖物要他猎杀,他怎么有功夫来这里?”“小师叔来了?”“你哪那么多问题!”旋即有人跑了过去。钟煜远远站在看台下,他平时和沈怀霜过招不少,不用看都知道沈怀霜会怎么和这对学生过招。他倒不是不愿意过去,而是他一望过去,心底那点烦躁会无端放大。钟煜垂眸,马尾在他发上荡漾,却不是意气风发模样。他的足尖点在地上,抬头望着演武场上的几人,放在臂膀上的手紧紧攥着臂弯处,揉皱了那件外衣。台下,演武场已空开。演武场四周见方,空间空地甚大,十分便于舒展。众弟子听说有演武对戏可看,摩拳擦掌,精神气十足。两人站在了一个位置极靠前的看台,张永望弯腰,喘了几口气。一名年岁不过二十许的弟子也上前,他生得精瘦,身板单薄,望了崐仑众人一眼。上了比武场,沈怀霜化出无量剑,单手舞了个剑花,一时剑光四现,开口清朗,道:“崐仑,沈怀霜。”少年一听对面自报门户,目光正色,也正式应道:“崐仑,李丹。”底下已哗然一片。“天啊,怎么会是他。这名字不是李蛋改的么。”“连灵根都没有的人,怎么配和师叔过招。”“崐仑门内也是,那么多人都没灵根,上去瞎凑什么热闹。”沈怀霜问:“闻道不问先后,达者为师。如今小友练功至几层?”李丹脸色尴尬,只敢硬着头皮答:“我拜入崐仑门下天分不足,炼气不过……不过二层,且我灵根尚未孕育。”哄笑声明显。对面在场诸多前辈,这到底是一件令人觉得难堪的事。沈怀霜又问:“你可知灵根的作用?”李丹摇头,懊恼道:“我不知。”沈怀霜点头。他收回长剑,解释道:“灵根于修道者的意义,好似水之于鱼。小友若是不明白,我便自封金丹,教你这道理前,不妨与我过三招。我不动剑意,三招后,你若是能将我从此地推开,便算你赢。”沈怀霜周身气场一收。无量剑应声收起,崐仑弟子抱剑,放至主座中央,银色剑鞘花纹繁复,泛着日光。沈怀霜:“以此剑为证,在座各位皆可作证明。”话毕,李丹抬掌,犹豫片刻,往沈怀霜胸口拍去。他出手速度快极,但这一掌还不曾碰到沈怀霜的衣带,便似凝固,停在了距离沈怀霜三寸处的位置。李丹手掌抖动着,腕上乍起青筋,如持力许久。他换了一掌,动作却如旧,身前如同有一道屏障。沈怀霜伸出手,只是蜻蜓点水般一碰,李丹整个人忽然不稳,往后直直退去,离开沈怀霜将近十步的距离。沈怀霜开口道:“灵根其一的功效,便似一颗幼苗,埋在修行者的体内,以灵滋养,灵根便越茁壮,到了高境界,便如屏障护身,这便是旁人进不了身的缘故。”沈怀霜淡淡一笑:“再来,我们过第二招。”“这回,小友可以用剑。”听到“用剑”二字,李丹难以置信地抬头,凝神片刻,仍是毫不犹豫地将腰上佩剑取下,三步并两步,朝沈怀霜挥去。利剑当面迎来,剑锋凛冽,可见用剑之人平时刻苦不少。当面一剑,在直刺半路时,忽地转了方向,对向了沈怀霜的肩膀。这一招聪明,还知道半路变个路数。沈怀霜伸出手,轻轻在剑刃上点了一下,只听着薄剑“铮”地一声长鸣,长剑便直接从李丹手中脱下,仿佛忽然长了灵智,在空中划了数个圈子,悬浮在他身侧。望着场上浮剑,李丹怔然。“小友可看见了?”沈怀霜从旁身侧取过李丹的剑,将剑递还给了他,“小友挥剑果断,亦可见剑气汹涌。但出剑时,剑身并无灵气,我不过一点,小友的剑便脱了手。这便是灵根点化,常人用不了修仙者的剑的道理。修为休得越高,便能点化更趁手的兵器。”他看向台上,发现台上两人,嘴角微微弯起,道:“永望,这次我把我的剑给你,你告诉我,是什么感受?”两人注意沈怀霜看到了自己,张永望欢喜下台,一路衣袍翻飞。他凑到沈怀霜身前,高兴地捧过无量剑。他的笑容还保持在脸上,用力抽了抽,却是抽不开。而在他卯足了劲,拼命用力,憋得满脸涨红。沈怀霜指节翻动。张永望拉着剑,刹那抽开。剑光凌冽,如寒光四射。
拉开后,张永望却直直朝后退了三步。张永望道:“师叔,这剑好轻!像羽毛一样,我还没碰过这么好的剑!”“小友不妨也来试试?”接过张永望递还的无量剑,沈怀霜双手捧给李丹。沈怀霜道:“修真虽有天赋一说,但闻道有先后,不争一夕长短。灵根一事无需cao之过急,勤勉便可,突破不过是早晚一事。”众人看得聚精会神,崐仑未孕灵根者不是少数,甚至有弟子翻出储物囊,沾了墨,当场书写。沈怀霜:“我并未在剑上施展任何灵力,接过此,小友便可与我对这最后一招。”当下,李丹已不再言语,双手合起。“多谢前辈赐教。今日之事晚辈收益良多。”他环顾了周围子弟一圈,朝沈怀霜一拜,这一拜拜到底,“晚辈心服口服……”崐仑弟子平日就会组建比武会。谁想今日这台上,真的来了崐仑的尊长,这比武会是上台之人对打,胜者一直打下去。武试才拉开头,一看沈怀霜是给人人都提点来了,张永望与钟煜下了场,两人身至兵器房,张永望脸上仍留着方才在台上的喜悦。“你先生可真好啊。”张永望看钟煜从下台便一言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