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富商见红绳如见鬼怪,连连摆手,只叹了声:“仙长,你也别再拿它吓唬我了。求药的前脚后跟,就是那个时候,那僧人给我家小女的……我本以为,这也不过是个讨喜的绳子,谁想那害人的妖僧在白日靠的是取用活人精髓行动,夜间就改回用魂灯续命。我这一念之差,哎哟喂。”沈怀霜收了那段红绳入袖,又道:“往后若再见事端,直接报上崐仑。”“一定……一定!”姚富商连连喏喏,这回自己开道在前,回首频频,请了崐仑一行人到自己的客栈暂居休息:“这后半夜,天色也忒晚了,诸位仙长辛苦一日,还请不要嫌弃小店破败。”邹然调侃:“谦虚也不兴您这样的。”他抱着臂膀,又跨过门槛,仰头对着头顶上那繁杂的木头结构啧啧两声:“富商,你这地方要是能说破败,那其余客栈得叫桥洞。”邹然收了手里的长剑,目光落在了客栈内就坐在木桌前的张永望身上。张永望坐在桌子前,长袍拖地,盯着手里的传音镜,他看着掌门发来的讯息,眼睛亮了一瞬:“有新线索了!”话落,他盯着镜子望了会儿。素心问:“掌门说什么?”张永望眉心屡屡颦起:“说是好像和黄山老掌门那里有点关系!”宋掌门说了那僧人一事,听张永望体貌特征一描述,谁想竟是一个大熟人。静元大师,修为逼近化神,却是在元婴时陨落。听闻,他从前为人甚是豁达,后来不知怎么的,竟从法华寺一去之后,竟是杳无音信。他走的时间,正和黄山掌门相约了对战的日子是对得上。“师叔,面色这么不好?”张永望又朝沈怀霜望过去。“中原灵气复苏,牵扯众多门派,邪魔外道者蠢蠢欲动,之后怕是崐仑和璇玑阁要再碰头。”邹然啧了声:“之前这些人不过就是过街老鼠。”“中原灵气复苏,修为暴涨者居多,魔修体量巨增,也不为奇。”素心答,“若无约束,长此以往,恐对中原、修真两地都不利。师叔日后怕是要忙上一阵了。”“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钟煜许久不开口,却是斟酌后开口,他的目光追在沈怀霜身上,长久聚焦着,像是一盏烛火打在他身上。周围弟子得趣。这师徒二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沈怀霜寻声望去,发冠后的玉穗晃动,珠玉声细碎相撞。他对上了钟煜迎面而来的目光。“璇玑阁早对此事已有商讨,各地各门派必将聚首,以平祸患。”沈怀霜抬头道,“这事你们不必过多挂怀,今日诸位都不易,早些歇息。”昏黄的灯光打在他面上,面庞如覆盖了一层朦胧的暖光,他收敛了神情,垂下眸子,理了理衣衫,从凳子上起来。那件天青色的道袍被沈怀霜理得一丝不苟,外衣仍如新换时一般。其实这衣衫也没什么好理的。但他不那么想去看钟煜的神情。客栈内,灌满了清水的竹筒,咚地一声砸落下去。沈怀霜从钟煜身侧擦身而过,就真的没在看他了。他想,他或许真的该晚点再去见他。 月下看美人清泉淙淙,从庭院石上淌过,月色如银,在天边挂起一轮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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