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剖了他的灵核,再让他乖乖听话,和我待在魔门、为我所用。这事是不是更有趣?”丹青子对着镜子里脖颈扭曲的人看了很久,欣赏完那副模样,他收了怀里那面镜子。丹青子夺舍之后,走两步,腰上腰牌动了两下,低头时,正好撞上了木牌上的名字。徐坷。这什么破名字。他嫌恶地看了看。自他夺舍之后,偶尔有些记忆零零散散地涌上来。偶尔有些记忆是原主和这个门派掌门的对话,丹青子只觉得恶心。画面慈爱,他不懂。他用瘴气抹去了那些记忆,只留下了属于沈怀霜的一部分。他曾在沈怀霜梦境里,用一把铁钩和他对打过,他用苍老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看沈怀霜专注地用那把银剑和自己对打。原来真的会有人这么认真。认真到让他想发笑。想把他彻底踏在淤泥里,染上和他一样的浊色。只是可惜他现在找不到他。沈怀霜的听山居地形十分好认,穿过清潭,绕过巍峨耸立的深山石,听到溪流的声音,便到了。丹青子假坐轮椅,一路往沈怀霜居所而去。他滑向了沈怀霜所在的屋子,从善如流地闯了进去。思索间,他蓦地对上了屋内人的眼睛,那人手里抱着被褥床单,清一色都是新洗的,干干净净。张永望看见屋里有个大活人,紧了紧给沈怀霜的包裹,疑惑道:“咦?这是师叔的住所,你怎么在这里?”丹青子回神,问:“你怎么在这里?”张永望踏进屋子,把被褥放在木床上,捏了个清洁符,化出一道清流似的灵气。灵气流了一圈,扫得一室干干净净。张永望满意拍了拍手,将床单在木床上铺开:“师叔要从崐仑下山了,他去了书阁,掌门要我替师叔布置。”丹青子盯着他手里的被褥,滑着轮椅往前:“东西给我,我也是来替师叔布置的。”张永望听说了一些关于徐坷的事迹。他是崐仑少见讨厌沈怀霜的人。这少年记仇地很,最早他在山门被沈怀霜斥责过,一连五年都不见他。张永望听出那人语气里的不耐烦,却还是好心地把手里的东西分了一半,递过去。他仍把丹青子当寻常弟子相待,还寻了些话头,问:“这些年,你改观了,也对沈师叔很神往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丹青子抓着枕套,反问:“什么叫也很神往?”“师叔鼎鼎大名,风采卓绝。”张永望夸赞,他铺开床单,一路铺展到床头,又弹了弹床头,看了丹青子一眼,“能在崐仑天天见到这样一号人物,是人都会很喜欢吧。”“我入崐仑才一年,正巧就遇上师叔回山,他还在飞舟上救了我一命,你说我这运气这么就这么好?”“撕拉”一声,床单被丹青子硬生生撕开,那双眸子随之紧紧盯来。“你喜欢师叔?”对面那道视线如蛇缠上了猎物。周围空气仿佛凝滞,这一眼看得张永望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心底有说不清的怪异。他本能觉得,如果他下一刻展露出半分恐慌和惊悸,就会在这里无声无息地死去。张永望顺走丹青子手里接过被撕坏的床单,埋怨道:“人人对师叔崇敬,这种喜欢不就是对大人物的神往么?你说的这都什么。”他回首对着那张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那张脸,在喘息的间隙,微微提了口气。“你怎么就不会把话说清楚!”张永望回怼,抱着床单,从房内离开,“我去给师叔换一套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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