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们从腰后抽出了鱼骨刀,陶缇当先抢了一把过来,挥着刀子便割开了对方的喉咙。“有时间讲废话不如多撩倒几个,”齐镇也夺了刀又将刀掷飞,一刀连割三人,虽然鲛人体格强健,但并不擅长其他术法,赢是早晚的问题。趁着混乱,陶缇从间隙中快速突围准备抢孩子。但领头的鲛人一直在观察战况,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看到陶缇朝他而来当即退到了水池后面。在水池旁还跪着一个人,双脚被铁链锁住,穿着简单的长裤和短袖,神情淡漠,脸上戴着一副眼镜,八成就是他们一直怀疑的幕后cao控者秦玉成了。只是秦玉成被鲛人以囚犯般锁着叫人觉得奇怪。陶缇正欲出手,抱孩子的鲛人弯下腰恭敬地朝着水池内唤了声“星洛大人”,不由得顿皱眉,平静的水池中浮现出一个女人。女人坐了起来,蓝色池水从她身上缓缓滑落,却没有沾湿她一根头发。“她不就是先前那个女的?”施尧指向她。“不是她,”陶缇道。“哦对,你说两个人来着。”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所表现出的神情却截然不同,一个柔和,一个凌厉。“我真是小瞧你们了,居然纠缠到了这个地步,”女鲛人的目光划过陶缇几人,最后落在齐镇身上,“不过我可以大方原谅你们,孩子不是你们的和你们无关,就此停手,我可以派人送你们回去。”“既然来了,就没想过空手回,”陶缇冷声说。女鲛人阴狠地盯着他,她在陶缇手里吃过亏,被火撩的疼痛还能清晰回忆起来,但仪式不能被中断,道:“打得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这样,我们鲛族有无数珍宝,想要什么尽管拿怎么样?”“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原则问题,”晏湖开口,说着看向了陶缇。陶老板是生意人,万一临时变卦就多了个敌人。陶缇想也没想:“我没有原则问题,所以想先杀了你们再拿。”“哈哈哈哈”齐镇大笑,够坏,够资格当他小跟班。女鲛人面色变换,正要下令,忽然后背挨了一掌,口中喷出一口血,在水池周围除了跪着的秦玉成和抱孩子的男鲛人再没有旁人,这一掌来得蹊跷。男鲛人一惊,抱紧了孩子立马退开好几步,结果被拦腰斩成两段,在倒下之前他将孩子抛飞出去。“宝宝!”星河现身。她和黑衣人在陶缇他们动手开打时也上了祭祀台,只是隐而不发等待时机。此时黑衣人也现了身,踩着水池边缘一点,飞身接住了孩子,落在了陶缇几人前面。
“你、你是”女鲛人抓住水池边缘,几乎要把指甲掐断。“孩子他爸,”黑衣人沉声说,接着取掉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了一张大家都熟悉的脸,前段时间齐镇结婚还是他亲自主持的,也是齐镇的大哥,囚牛齐邱。“我说这孩子怎么和我这么有缘,原来是我侄子,不,是我们。”齐镇笑眯眯转向陶缇,胳膊欲搭上陶缇肩膀。陶缇略一侧身避开。最八卦的就属施尧了,张大了嘴巴,眼神又向自家队长看去想看到和自己同样惊诧的表情,而晏湖比他淡定多了,却忍不住一问:“齐先生,一直都没听说过您结婚,居然还有个孩子?”齐邱轻咳了声:“隐婚。”“咿呀,咯咯咯…”孩子一看到他就不哭了,挥舞着小手似乎想要爸爸抱抱。他转身将孩子交给齐镇:“帮我照顾一下我儿子,剩下的事交给我。”“给你带孩子一分钟两百万,回头自觉转账,”亲兄弟明算账,齐镇不仅抠门还很会宰敲竹杠。要不是有外人在,齐邱立马就跳脚了,什么混账玩意儿,这不是敲诈吗!女鲛人咬牙切齿,这帮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看着他们的眼神也越发狠毒。她从水池中站了起来,耳鳍大张,看向在场的族人,道:“从古至今,我们鲛人一族世世代代生活在海里,与世无争,人类却要大肆捕杀我们,害得我们不敢露出水面不见天日,今天我们就是我们改变命运的时刻,我们不仅可以生活在海里,也可以随时像陆地人一样生活,陆地的资源、食物我们也要分一杯羹,而这帮人非要破坏我们改变命运的机会,他们该杀!”“杀!”上百鲛人齐齐呐喊。下一秒,噗嗤!星河手里多了一把黄金三叉戟,往前一送,刺穿了星洛的肚腹:“呸,老娘听你他妈的扯淡!”接着又是噗嗤一声。黄金三叉戟从星洛的腹中抽了回来, 她跌坐回水池中,捂着流血的腹部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冷笑道:“没想到你现在心这么狠,连自己亲姐姐都下得了手。”“你连我儿子都想杀, 是你先不顾姐妹情分。”三叉戟发出铮响向四面八方扩散, 不仅是陶缇他们, 就连在场的鲛人们也感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头疼, 耳膜像被极力拉扯撕裂。星河收声, 高高举起三叉戟面向众人。“黄金三叉戟是我们鲛族最高地位的象征,父亲已经把它传给了我,要不是当日姐姐下药害我,今天绝对轮不到她来做主, 她带你们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是把我们鲛人推向深渊,什么改变基因纯属放屁, 我告诉你们,我身体里就淌着一半人类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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