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让女子快速生娃他不懂,但是恢复秋娘的力气对他来说小菜一碟。源源不断的妖力输入,秋娘的脸色逐渐好转。没多久,屋中一声啼哭。孩儿生了。母子平安。薛愿早在秋娘生之前也冲进了屋内,生死关头,哪还顾得上什么规矩不规矩,平时严肃异常的大男人,此刻眼眶也红了一圈:“辛苦夫人了。”接生婆抱着娃娃,喜笑颜开将孩子交到薛愿手里:“恭喜大人,夫人生的是个大胖小子!”而有些话她按捺在了肚子里没说,以她婆子这么多年的接生经验,今晚是何等凶险,要不是夫人后来有了力气,怕是要一尸两命。“自去领赏,”薛愿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婆子笑得更欢实了,随丫鬟出了屋。小小的娃儿在薛愿的掌心里咿咿呀呀,天狗跳上薛愿肩头,迫不及待也要看一眼小主人,小小的脸皱皱巴巴,看起来有点丑。好在他不以美丑择主。三个月后,小主人已经长开了,圆圆的脸蛋粉雕玉琢,黝黑眼珠像极了两颗缀了晶亮光泽的宝石,不论胳膊和手都起了肥圈儿,偶尔趁着丫鬟婆子都离开屋时,他会变成人抱一抱小主人。小主人很好养,每天不是咿咿呀呀就是吃喝拉撒睡,就是长得太慢。不过很省心。不省心的是小主人的父亲,薛愿。从小主人满月后,他每天早出晚归,偶尔连着几天不回来,秋娘日日都会倚在门口等他,等自己的丈夫回家一起用饭。然,十次有七八次落空,每当这时,秋娘也会唉声叹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男人的水性杨花?薛愿在外面养了外室?为了小主人身心的健康发展,为了以后小主人的家产不会被庶子抢夺,也为了秋娘有个完整的丈夫和小主人能得到全部的父爱,在一次薛愿离府时,他跟了上去。这是他来到颍川后第一次出府。薛愿打马穿街而过,披着寅时未露鱼肚白的天色一路奔向城防军营,而不是青楼瓦舍。站在城墙之上,他看到了包围住颍川的军马,他们不动声色驻扎在城外,如无声无息扼住颍川喉咙的手腕。黎明的晨光终于划破天际。原本应该热闹的集市人丁稀少,偶有三两人走过也是步履匆匆,女人面色惶惶,男人则沉肃不语,俨然是举家迁往颍川时薛愿的脸色,原来一切早有预兆,不是薛愿性格如此,是时局动荡使得他整日心事重重。天狗顺着薛愿离开的方向也跑去了军营。军中一片肃然。
他堂而皇之在一队队士兵中穿梭,士兵们随时准备着迎战,早顾不得有野猫蹿进来,他溜进了薛愿的营帐,说是溜其实也没怎么掩饰。薛愿谨慎,一有风吹草动便能察觉,凌厉的目光射向天狗,微微一愣,随后视线草草扫过,接着与其他将士商谈颍川的城防布置。他大咧咧坐下来听,没有人会防着一只“猫”。原来,镇抚东北的东平郡王发动了叛乱,自范阳起兵,率领各族骑兵、步兵十五万,半夜行军,黎明吃饭,一天前进六十里,来势汹汹。据说,叛军有一帮以死相拼的将士,无一不能以一挡百。早前十二月,判军已渡过黄河拿下了陈留郡,又开拨到了荥阳,州城连连失守,后绕道泥水罂子谷一路挺进了洛阳。历时一年,叛军已僭越称帝,立下国号大燕,此时唐皇已逃往西蜀。颍川之外,早已烽火连天。这是天狗在小小的一府之内而不得知的,是他太关注小主人,日日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胖墩主人身上,忽略了丫鬟家丁们笑容后的愁眉不展,没深究秋娘为何总是叹气,总拿担忧的眼神望着他的薛郎。他们都知道,只是无能为力,所以只好心照不宣闭口不提。夜色浓郁时,他打道回了府。秋娘正抱着孩子轻哄,竹心照常捧了一碗补汤端进屋内,趁着门打开,他也跳进了门槛。“一整天都没见着它的影儿,这会子闻着味儿到来了,银雪的鼻子可真够灵的,”竹心将汤碗放在桌上,对着天狗哼了声,“叫你乱跑,让我们小公子哭闹了一个下午,走走走,现下夫人都哄睡了你还来做什么。”虽然小主人现在能做的活动就是蹬小腿挥小手,但他天天与他玩耍,给他撸尾巴,动不动还要抓他的脚张嘴啃咬,小主人已经对他非常依赖。不怪竹心要这么说。“好了,银雪不过偶尔出去玩耍,在府里闷久了总得透透气,”秋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知道夫人喜欢它,总向着它说话,”竹心关了屋门,拿了外衣给秋娘披上,将汤碗放入秋娘手中,“夫人快趁热喝了。”小主人生来就爱粘着亲娘,所以一直是秋娘亲力亲为照顾着,晚上总得起夜,抚着瓷碗的温热,她却迟迟没有动勺子,眼底浮现一丝担忧。天狗知道,她肯定又在担心薛愿了。果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竹心回道:“已是寅时了。”“院子里可有掌灯?”“夫人放心,一入夜便掌灯了,就等着大人回来呢。”“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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