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铺好的,用料都很厚实,可以放心睡觉,后院还有一间温泉房可以沐浴。”李殊援坐在我对面给我交代着一些基本事宜,把包裹推给我,“你检查一下有没有落东西,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打开包裹,一样一样地清点着自己的东西,奶奶给我缝的袄子还在,但是平安符不见了。
霎时间,气血上涌,我整个脸都急红了。
“丢了什么?”李殊援问我,“我给你找找。”
“一个平安符,金黄色的,半个手掌大小。”
我们一起翻找了一遍后还是没有发现。
我差点就要冲出门去马车上找,但起身之前我下意识摸了摸襟口,发现确有异物之感,我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将东西取出来确认。
金黄布袋,朱红字纹。
幸好幸好,虚惊一场。
李殊援也松了一口气:“这是你求的平安符?”
我摇了摇头:“奶奶给我求的。”
我曾给李殊援说过我有一个玩伴以及一个奶奶,不过在说给他的版本里,奶奶是收养我长大的好心奶奶,孟图南是打小相依为命的手足。
李殊援和孟图南的关注点惊人的相似,他挑眉问道:“这个‘良缘天赐,百年好合’是什么意思?”
“老人家随便求的,我和小孟的是一样的,都有这八个字。”我企图蒙混过关。
“你们两个都有?”李殊援额上青筋直跳。
我觉得往这个方向靠合理极了,笃定地点头道:“对,说不定大师觉得奶奶是为一对男女求的。”
李殊援忽然笑道:“‘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用以形容女子,这位大师眼识心境确实过人。”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我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意会到这人看出了我在骗他,在和孟图南拈酸吃醋,但又找不出我话里的不是,便只能咬着牙阴阳怪气地夸赞。
实在有些过于幼稚了,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过后我又立马敛了笑容,让自己从原本的情绪里强行抽离出来,然后对李殊援说:“没少东西,你该走了。”
我低垂着眼眉,没敢再看李殊援。
李殊援起身的速度很快,走得也大步流星,仿佛毫无留恋之意。
但他的脚步到了门口停了一瞬,而后我听见了他折返的脚步。
“要百年好合也该是我和你百年好合。”李殊援的声音落在我耳侧,敲得我的心砰砰作响。
可惜我是短命鬼,注定没有百年之福。
他弯着腰,身形几乎完全罩住我,托起我的后脑,让我与他四目相对,我们的鼻尖只隔咫尺。
“洛倾怀,我想吻你。”李殊援的声音紧绷得不像他自己的,喉结来回滚动了好几次,“我数三下,你可以推开我。”
他在紧张,我也不遑多让。
我右手将平安符攥得发皱,左手抬了几次都没能抬起来。
我不想推开他。
这人真是蔫坏。
“三。”
“二。”
烛火摇曳,映在李殊援的眉梢眼底,将他的脸庞渡上光影,和那日傍晚在客栈门前如出一辙。
只是那时他面目舒展,眼下却神色克制。
没等他数到一,我仰面迎了上去。
四唇相触的那一刻,我牙关轻启,李殊援比我心急,左手捧着我的脑袋,右手抓住我的肩膀,游蛇般灵巧的舌头钻进来,不依不饶勾缠着我的。我们的舌头好似两片共柄的树叶,总是密不可分,起先像在追逐比拼,你搔我一下,我挠你一下,有来有往谁也不肯认输;后来变成亲昵的嬉戏,贴在一块温存,细细舔舐彼此的叶脉。
但李殊援总是贪心不足,只是这样他嫌不够,还要把上颚、舌下阜都挑逗一遍,让人又痒又羞,而后使坏地轻咬一口我的舌尖,把人从迷醉中唤醒,才肯高抬贵手放开我。
贴得太近,昏黄的灯火全然被挡住,他的脸半隐在晦暗的阴影里,我只能看到他那双含情带欲、笑意盈盈的眼睛。
“宝宝,这次不是我强迫的你。”他拍了拍我的脑袋。
一点儿眼力见也没有,他就不能自己认下吗?
像是读到了我的心声,他又补充道:“不过只要你想,可以算我强迫的你。”
我拿出比翻书还快的翻脸速度,抬臂打掉他作乱的手:“你什么时候走?”
李殊援迅速把手收到背后,偏过头深呼吸了一把,像是被气惨了。
而后,他直起腰:“现下、即刻、立马便走,免得待久了舍不得。”
说罢便迈着阔步,步就走到了门口,阖门之前还不忘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乌有山寄信。”
接着,他的人和影子被关在门外。
院子里的马儿嘶鸣一声,车轮轱辘的响动和马蹄哒哒的踩踏声渐渐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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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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