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辛苦奶奶做饭了。”
“奶奶不辛苦,不辛苦的。”奶奶忽然想起还有一号人,探头问道,“对咯,小孟说的李公子呢?他是你的朋友不?”
李殊援不想打搅祖孙俩见面,此刻正和孟图南在院子里布碗筷。
“我之前在信中提到过的有个人他很喜欢我,愿意给我治病,奶奶还记得么?”洛倾怀扶着奶奶往外边走,指了指弓腰搬凳子的李殊援,“他叫李殊援,不是我的朋友,是我喜欢的人,要携手一生的人。”
“好,好,你喜欢就好。”奶奶也不过问为什么不是个姑娘,打心里为洛倾怀开心,“他待你好,你喜欢他,这就够了。”
“郑老。”李殊援听到两人渐进的交谈声,转身作揖道。
听到这称呼,洛倾怀歪头拧眉警示了他一眼。
这人不知什么毛病,没见面的时候一口一个奶奶,见了面反而生疏客套起来。
“你是阿怀喜欢的人,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得跟他一样叫奶奶。”老人家不清醒的时候也自有一套逻辑,她边纠正着称呼边扶起李殊援,又问,“你叫什么名呐?”
李殊援答道:“单名一个筑字,鹊鸟筑巢的筑。”
奶奶拍板决定道:“那以后奶奶就叫你阿筑了。”
自从拜师之后取了字,李殊援便没被人这么叫过名,一时间有些羞赧,但他知道老人家是喜欢自己才这么叫,欣然应声道:“好的,奶奶。”
简单见过礼后,李殊援示意车夫搬把箱子搬进来。
“奶奶,这是我和倾怀在这两年外边收集的好玩好看的小东西,特地送些过来给您看看,接下来也请您代为保管。”
李殊援心知老人家可能不太懂这些场面上讲究,但是为了乌有山和青灯谷的体面,也为给洛倾怀一点仪式感,他保留了这些应有的流程,只是在奶奶面前索性不说送礼,将其润色成一种“代管”。
选择送奶奶这些,把更贵重的黄金珠玉留给柳赐衣,本心就是不想在奶奶面前弄得太庄重,反而失了人情味儿。
“这么多呀?”
奶奶歪头看了好一会儿,没有拒绝,只是有些为难地说:“屋里可能摆不下哟。”
洛倾怀冲孟图南使了个眼色。
“奶奶,您放心,我来摆。”接收到洛倾怀讯号的孟图南认命又无奈地担当起了重任,“我可以帮您把这些东西摆下。”
于是这礼就这么理所当然地送了出去。
待箱子搬进屋后,四个人在院子里的木桌旁落座吃饭,奶奶做了七八道菜,这张平时吃饭用的小桌子几乎摆不下。
洛倾怀看着自己碗里越吃越多的鸡鸭鱼肉,心里颇为无奈。
“阿怀和阿筑怎么都这般瘦?平时都有好好吃饭没?”奶奶左右瞧了瞧问道。
两人都是抱着药罐子过日子的,食欲难免受损,这些天都清减了些,李殊援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在哄老人家这件事上,洛倾怀比李殊援有经验:“放心吧奶奶,我们俩就是看着瘦,其实身体老好老有劲了,几十斤的大刀阿筑他单手就能拎起来,我双手也能提起来玩玩。”
李殊援听到“阿筑”二字,心里止不住冒美泡。
不过几十斤的大刀他也只能拎着吓吓小孩,真刀实枪过招的话刀法有一半都使不出来,洛倾怀更是只能搬起来瞧瞧。
只说一半的真话不易被识破,老人家信以为真:“身体有劲就好,这样日子才有劲头。”
孟图南在一旁听着洛倾怀瞎掰,默默撇了撇嘴。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饭后李殊援主动包揽了洗碗的事,抢着进了灶房,剩下三人一边继续收拾着桌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话家常。
晌午日头正盛,院子四面都有掩体,风吹不进来,洛倾怀久违地体会到了浑身暖洋洋的微热之感。
斗篷吃饭之前就脱了,他不可能再脱夹袄。
趁李殊援不在,他赶紧找机会对奶奶说:“奶奶,阿筑说他也想要一件我这样的夹袄。”
奶奶一脸高兴:“好呀,奶奶屋里这样的袄子还有很多,正好有两件做得有些大了。”
“对了奶奶,阿筑说他也要红色的。”洛倾怀一本正经地使坏。
孟图南听后眉头拧成微妙的形状。
李殊援再度出来搬碗筷的时候,总觉得孟图南看他的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异样。
008
将将过了大雪,未到冬至,秦妙妙决定北上匡明城。
孟冬的塞北天寒地冻,那边的寒疫又严重起来,前些年在那边认识的一个友人说城中很多贫苦百姓都染了病,但看不起病吃不起药只能等死,秦妙妙在外多年,见识过各种疫病,收到消息后连夜驾马离开了丘阳。
她夜里走得匆忙,陶戎又睡得早,便没跟陶戎道别,陶戎到中午吃饭才知道徒弟走了,剩下半天都垮着脸。
院里的栾树禁不住寒风,一天比一天稀疏,叶子一天比一天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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