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使他极力想睁开双眼,身体上的伤口钻心的疼,活生生把他痛醒,眼眸处光影重叠交错,右手臂被什么压得发麻,他试着动了动,也将洛夜白惊醒,他撑起身——刹那间,四目对视,都露出诧异之色,最后还是洛夜白低沉的声音沙哑问:“醒了?”在梦与现实中交织越秋河脑袋混乱,当撞上他蓝色眼眸时,他彻底更加混沌,他是死神!自己是随他一起死了?不对,死神到底会不会死还是个悬疑。光亮下朦胧中看到他,白皙的脸颊如刀削,上面镶嵌了一双湖泊一般的蓝色深眸,嘴角两旁唇形上挑,似笑非笑,这弧度就是天生的诱惑,这份俊色也太过分了,爱美是人的共性,他是让男子见之生卑,女子见之生爱的男子。他与越秋河是两个相反的人。如此俊色可惜了——他是死神,太冷!越秋河理智的合上眼,脑海里立马浮现如此画面:他衣襟上露出的脖颈,肌肤细致如美瓷,喉结明显上下滑动。越秋河纳闷:连死神也要使用魅术?这一定是幻境!也许此刻只有疼痛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他抬起被包扎的手臂,他的五指就快要触碰到洛夜白的脸颊时,他却霍然起身。越秋河望着他的背影,黑发披在肩上闪着光泽,两指宽的红色发带灵动飘逸,他喊住洛夜白:“你别走。”背影只留给他片刻,洛夜白什么也没回他,径直走出屋子。他的背影颀长,不染一尘的白袍带着飘逸,渐渐远去,消失!眼眸沉陷这种美如梦境的画面,越秋河缓慢试着起身,他艰难地抬起他左手,慌忙凑近看到中指上带着的红骨指环还在,他才舒了一口气,在刑狱司也是别人没把这红骨指环放在眼里,算逃过一劫。淡淡的葱肉香味远远飘来,洛夜白准备了一些吃的带进来,放下就准备离开。身体明显虚弱,越秋河撑着套上一件白色里衣,下了床榻低沉道:“元圣十七年二月的最后那夜,你苏醒在长生台,我一剑刺中你,你不仅没死,还杀了我道哥哥,让我背负罪名,就算你想改邪归正舍命救我,可是,他回不来了。”一双白皙赤脚在木板上缓步移动,越秋河说得言之凿凿,趁其不备,出其不意一步跨出,将洛夜白瞬间抵压在竹壁角落。他手中红骨指环化成雪白匕首,锋利的刀刃架在洛夜白长而白皙的脖颈上,平日里越秋河本人便可美人自赏,当仰视到洛夜白一副冰冷却讨人喜欢的模样,他呼吸依然忍不住一滞。岂料洛夜白身形高挑,比越秋河高出半个脑袋,他垂眸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分的野男子,被阴影笼罩的越秋河含着水波潋滟的桃花眼,此刻尽数是恨意碾压的野兽,洛夜白语气玩味道:“你捅我就因为你的道哥哥?”
别人用眼魅惑人,他越秋河却用眼眸燃烧着愤恨的火焰,仿佛想用那双魅惑人的双眸将洛夜白活活燃尽,他冷声道:“只可惜你没死!”就在俩人言语间,洛夜白抬手捏住他握匕首的手肘,顺着他匕首向□□斜,一刹那间,位置颠倒,匕首已经握在洛夜白手中,越秋河身体有伤灵力虚空,轻易被他反压在竹壁上,握匕首的手肘被他捏得生疼,想从另一侧逃出他的挟持。“啪”原本属于自己的匕首,在洛夜白手中瞬间强而有力地拍在越秋河头上方,将他牢牢裹挟在身前。碧蓝眼眸如冰峰之刃,四目相撞,近在咫尺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洛夜白看到越秋河的眼眸仿佛被仇恨的烈火融化成潋滟湖水,微微上挑恰到好处的眼尾下,针点大的朱砂痣令洛夜白垂眸间像是深陷整个星海,他呼吸微乱,变得虚弱,言语带着邪性。“道哥哥叫得如此亲密,他若没死我倒更想杀了他!”被他如此亲密围裹,越秋河早已嗅到他身上独有的天然暖香,不知为何脸颊居然发热心跳加速,喉间涩滞。他眼尾微微上挑,面上的微笑恰到好处,多一分妖娆,少一分薄凉,却道:“那我先杀了你!”“咚!”白骨匕首落地,洛夜白骤然倒在越秋河肩上,越秋河愕然,半响,低语道:“你这伎俩?”“越秋河这下你知道了吧,你不杀他,他也要没了,不听老人言的洛夜白,你活该!可是我怎么办了?呜呜”完全靠在越秋河肩膀上的洛夜白着实太沉,在他面前,越秋河瞬间对自己纯阴之体心生嫌弃,他一把将他推开,洛夜白咚地重摔在地,越秋河也瞬间虚弱地顺着竹壁滑坐在地,在仰颈粗喘中侧眸睨着躺在地上的洛夜白。听他语气并不承认自己是凶手,此刻是不是该救他一把?死神还需要别人救?何况还是生死大仇,若是他真出了问题很多事还需要他弄清楚,这模样看上去也挺糟心的,可是他是仇人,他是死神!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就算还他一个人情,越秋河慷慨大方决定救死扶伤,可是洛夜白太沉了,他对发声处喊着:“老人家你能先帮帮忙吗?”独角杵在地上,哭丧着脸道:“你就把他扔了吧,反正待会他就要消失没了,可怜我漂亮的仙女身体还没现世了,呜呜呜呜”可怜越秋河忍着周身伤痛,努力将洛夜白连抱带拖往床榻方向移动,好不容易退到床榻跟前又被异物铐拌,他顺势倒下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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