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岂能说自己不行?我要去睡觉!”洛夜白嘲弄说他,被推到火焰前,也不动声色,越秋河桃花眸子水波潋滟,仿佛对他挑衅:我还偏说了怎样?洛夜白垂眸睨着他,冷漠无视道:“也不是不行,你把夜郎叫好听了。”脸颊热度刚刚平复下去,越秋河顿感又涌上热潮,还清冷自持:“是想我做你哥,还是你想做我的夜郎?”“哥与夜郎不冲突,都是家人,你要不试试?”洛夜白面不改色挑眉问他。“你夜夜白!哎呀你还愣着,熬糊了”越秋河大叫一声手忙脚乱,抓住他的手一同接锅盖,洛夜白垂眸看着他,他在垂涎锅里的粥缠着月季的篱笆小院,红艳的花朵隐在白烟袅绕下,两个美男子围着一个黑锅忙来转去。“你说,你我最后会不会成为下一个陈笙和刘垠?”越秋河摩挲着红骨指环,猝不及防问洛夜白。作者有话说:谢谢观看! 吃酒半响, 他神色自若:“不会。他们之间有死志之爱。”洛夜白平静的说着,没有说完的话,越秋河便已心领神会。他与洛夜白是敌是友尚未划清,更别谈世间稀有之物, 那他们之间究竟算什么?越秋河不知道, 思绪暗淡,也许算陌路吧。关于幽荧烛照双剑合璧之事, 俩人默契绝口不提。在篱笆院虽没住多久, 就在要合上门的那一瞬, 越秋河竟然惆怅,目送在门口的小青蛇愣愣看过来, 越秋河嘱咐它:“小青蛇你可把家守好了,空了回来看你。”小青蛇脑袋左右晃动,算听懂了吧。越秋河撇头看了看漫不经心等待的洛夜白,唇线紧抿, 轻合上木门。“走吧。”四月的暮春, 谢了春红又匆匆。今夜月光洗干净了万物,屋檐瓦片上仿佛罩上一层白纱衣, 清泠温柔。瓦梁上横卧着纤长的黑色身影, 他单手枕在脑后,小腿束得紧致细长, 翘着二郎腿,手指在旋转中, 掌心骤然飘浮一朵赤焰红莲。红莲开在他白皙的掌心, 忽而转动, 花瓣骤然碎裂四散, 忽而瞬间聚集成莲, 飘来转去,任意拿捏。忽地,一道蓝银色身影踏风而来越秋河侧眸,便撞上洛夜白的身影,在皎洁的月色下如王者归来,看得一瞬走神。脚尖飘落止步,横卧的越秋河惊醒中骤然收莲,出手去夺酒壶。
“这次不会又是醋吧?”越秋河争夺间笑问。上次心急误事,洛夜白还觉得委屈,一个挽花令越秋河伸手落空,冷冷回他:“好意思说,也不知道是为谁。”夜风清凉,俩人对立屋瓦横梁之上,衣袍被风拂动,发出哗哗响声。俩人嘴角上扬,身影忽闪,洛夜白出臂抵掌,越秋河掌间下挽反扣,对方手臂已近身攻击,逼迫得脚下骤然顺梁后滑,洛夜白紧跟追击。俩人打来打去像是抢酒壶,潇洒快意,又像是眉来眼去的过狠招。暗蓝的天空挂着月亮,今夜特别圆。俩人也打累了。晚风微微,像月光下晃动的海浪,温和而柔软,越秋河伸手与之交握,他贪婪地闻了闻,似乎嗅到风的的气息,又安静,又温柔。这次酒货真价实,吃了酒,风一激,心里涌动无数浪潮。他脸颊泛起红晕,洛夜白却离他一丈开外。越秋河握着酒壶,摩挲着红骨指环。“从长生台到蒙冤受刑,又去地府查生死簿,再到徐氏陵墓的混乱,时时被追杀,”言说至此,越秋河脑海浮现洛夜白坠入深渊的画面,喉间涩滞像是被掐,又仰面灌了一口酒。“从你造出的白云间一路逃到寒山,见到了陈笙与刘垠,紧跟着道哥哥出现了,要我们去太湖找太乙金境,你说是否与五派紫袍人对战,或者我境界提升就算过关?”越秋河疑惑的眼眸,有意无意飘向沉默寡言的洛夜白,更想不明白他最初如何会造出白云间,而且丝毫不差?他身形笔直,沐浴在温柔的月色下,但见侧影却比月色更清泠,他垂眸抿唇不答。他清楚道无竟说的考验,定不会如越秋河所说,而是幽荧与烛照的合璧。“你有心事?”越秋河第一次感觉到洛夜白像一个正常的人。自从在寒山过的这段日子,加上床榻上自毁清誉,越秋河自己内心发生变化,连洛夜白对他也若即若离,忽冷忽热,他心里像猫抓一般,想一探究竟。然而,越秋河越急,洛夜白似乎越冷静,闲情别致欣赏着月下景,“月色撩人,待消失后,无尽黑夜定另有一番滋味。”越秋河走近他,轻声问:“你没事吧?”洛夜白侧首淡淡看过来,越秋河的容颜被月色晕染出魅色,一袭黑色玄衣衬出冷艳,比酒更沉醉,比清月薄凉撩人。愣了半响,他提着酒壶示意,越秋河心领神会,与他酒壶碰撞,月光下,发出清脆的一响,“谢谢你给了我九霄,我很好奇你为何会突然给我?”“哦,你手指长啊。”俩人心照不宣对视而笑,仰头对月当歌,畅饮同欢,越秋河残酒吞咽,缓缓道来:“在白云间我比较随性贪玩,也不喜欢练九霄,所以了,弹得也糟,我生来手握指环,体带寒毒,更奇怪的是指环里藏了九霄。”越秋河转眼认真看着洛夜白,酒意微熏:“就是直觉你会喜欢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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