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头甲的铠甲猝然失去支配,僵立未动,正当几人看得出神,忽听“噼啪”一声,川流中的头甲碎裂开,冒着丝丝黑气,露出漆黑的骷髅头,已然灯尽油枯。目睹下,本是欣喜不已,转眼却见铠甲脖颈之处,瞬间如枯木逢春,疯狂生长,眼看欲有再造之势,洛夜白握上越秋河手指上的红骨指环。转瞬拔下变幻成白骨匕首,越秋河当即一怔,疑惑他如何能使用自己娘胎带出来的指环。洛夜白将手掌割破,挥出血液,过指瞬成蓝火,咻咻咻地窜进头甲脖颈。唯是火势太少,藤枝过于茂盛,但蓝火终究是蓝火,虽小未息,看得四人和遥远观望的人,生出火烧眉毛,十万火急。虚空血滴不断疾驰飞过,落入脖颈甲中,火势陡增,萦绕着黑气滚滚的藤枝被蓝火烧得渐渐萎缩。铠甲因此停歇,未有挣扎,就在众望所归下,脖颈中黑气突然大盛,爬出一朵诡异的蓝色花蕾,如铜墙铁壁,逐渐绽放,周遭萦绕着黑气,花瓣黑气淹灭了仅剩的燎原蓝火!“蓝火王,越禅我们又见面了。”花无谢手持亮如皓月的弯月刀,立在铠甲肩膀处,他身旁还多站了一个人,细细一看,四人刹时一惊。“道哥哥!”越秋河与洛夜白收回烛照幽荧,突见道无竟,越秋河无比震奋,遽然喊出声,真如弟弟久逢亲哥似的欢喜。“圣尊!”司徒潇与何夕良异口同声,两人在对视中,手中长剑略有松懈,心神不定。“越禅!你们别犯糊涂,那是花无谢的幻术。”洛夜白侧眸提醒越秋河。然而,下一刻,道无竟便喊出三个字:“洛夜白!”铠甲头甲就在他们谈话间,快速恢复成形,四人拿命斩掉的头甲再次重现。“花无谢!你这个狂徒,还没闹够吗?”司徒潇遥遥喊话。花无谢手一摊,望着破烂的天空,“敢如此说本王的人也是狂徒,不过你还不明白吗?本王是仁君,特意带你们回家啊!”转瞬,花无谢眼神染上戾气,声线凶沉:“就不要妄想挡本王破境大道!”“花无谢,不要以为你换一个世界就能逃脱死亡的命运,今日你必死无疑!”越秋河凝着清冷淡漠的道无竟,瞬间召出红莲越过去,欲想试探道无竟真假,在两厢碰触时,道无竟一瞬间消失了!红莲只得绕着头甲迂回,越秋河潋滟的眸子也如冰霜,让人不寒而栗。“不自量力!太乙金境俨然破铜烂铁,若是你们身躯在此破碎,那便是自寻死路,即使回到真实世界,你们也终将是无魂死人。”花无谢终于实言告之,与许多人猜测无异。“那你为何要踏破山河,百姓何辜?”何夕良问。
花无谢哼笑,“他们怕消失,人人家中插着凤凰蓝花,岂不知,那是消散他们神魂精气的花。剑冢一败,本王恢复也需要营养不是,人消散的越多,我恢复越快,太乙金境也会破裂得越快,最终不攻自破。”“在剑冢里你所说之话?”何夕良又问。“那些话自是无假,只是无竟太贪玩,总给我设障碍,”花无谢好似委屈,摆出一副惋惜深叹神情:“哎!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夕良不要被他蛊惑,哪怕是山河破碎,烂天烂地,他必须要掩埋在这片火海中!”越秋河言词冷厉:“因为我相信道哥哥!”弯月刀在花无谢手指间嗖嗖玩转一圈,他狡黠挑衅:“那就来试试!”越秋河垂眸俯视,河中头甲已然成了枯木败枝,烧焦一般漆黑一团,漂浮在虚空上的黑气也渐渐消失。只是,下面头甲死,上面头甲生,越秋河不得不对三人道:“头甲又如方才,大家小心了。”转眼,没想到司徒潇与何夕良就已经持剑而上。“洛夜白,想什么了?”越秋河见洛夜白思索走神,喊了他。“你还记得你在剑冢里说过的话吗?”洛夜白深深的瞥了一眼越秋河。“什么?”越秋河问。你说我这么坏,道无竟为何要安排你与我除魔卫道?这些话已经窜至洛夜白嘴边,又生生咽下去。立马改口:“此刻又多了一个花无谢,我们不能硬战,得想出铠甲力量来自何处,中心点又在哪?”洛夜白朝他忽地喊道:“小心!” 自焚“会是花无谢吗?”越秋河刚问出口, 便被铠甲挥来的手臂巨力压迫,被迫伸开双臂疾驰后退数十丈,提住一口真气及时纵跃,白袍翻飞, 仿佛一只白色鸿鹄, 不惧危险立于铠甲长戟之巅!望着洛夜白,越秋河竟生自信, 又威风凛凛。如此的越禅, 或者只要是越禅, 洛夜白见了便不能自拔,被他迷惑, 洛夜白如醉如痴,上挑的唇形勾出弧度。有了花无谢,更加难缠应对,铠甲过分庞大, 又刀剑不惧, 脚下已经被他踏得一马平川。司徒潇被花无谢弯月刀逼得节节后退,何夕良被缠绕在黑气中顽力搏斗。好似一切因为花无谢的出现, 局势转瞬跌入谷底, 越秋河见此,脚尖点在长戟上, 光影闪过,转瞬凌至花无谢对面。“花无谢, 你绑了道哥哥, 他还没死, 对吗?”他要为洛夜白争取时间, 寻找到铠甲破除方法。“他是本王掌中玩物, 怎的,你还要要回去不成?”花无谢笑得诡异,长戟挥舞间一箭双雕猛刺而来。
18PO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