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耻下问一句,什么叫龙阳之好?”越秋河头也未回,大声问道。“真够纯的,”梅花角突地冒一句,“洛夜白要不你给他解释解释?”此刻,洛夜白俊色上染着红晕,双唇紧抿,肃然厉问:“你们是否都想他折回,再与你们对打?”“敏而好学的小弟子,告诉你吧,你心中若没有恐惧,那出现的便是你心中所爱,懂了吗?现在你要心狠手辣杀了你最爱的人,下得了手吗?”骨头兔精说完,啧啧惋惜。“秋河,”洛夜白将伞斜放,直面喊他,“他不是真正的我,你就当他是一个妖魔,不要忘记你要做的事!”“嗯,不对哦”“你给我闭嘴!”洛夜白低沉喝斥她,“你胆敢再说一个字扰他心神,我就让他不战而回,将你粉身碎骨,要不试试!”“哟,生气啦,不说就不说嘛,干嘛凶奴家。”骨头兔精娇怒责嗔。虚空上越秋河最后看了一眼洛夜白,俩人相视点头,越秋河持剑而上,挥出一破苍穹之势,对方却只出了一掌,仿佛泰山压顶,扩散出金芒,越秋河扬出的剑气,渐渐抵挡不住,弯了脊梁。随即他一个侧身旋转,身影闪过,一道猛力飞身上前。对方一袭白纱道袍,层层叠叠,手持烛照,飘逸在瑰丽的背景上,加上那副绝色蓝眸,越秋河在对战中,很难不生出心驰神往。那毕竟是洛夜白!对他付出最多的洛夜白!此刻,以最好的姿态展现在越秋河面前,即便上神到来,也未必能超越这番姿态,此时此刻,越秋河方知洛夜白竟是如此令人难以自拔,让他心口狂跳不已!伴随着妖魔们鬼哭狼嚎的口哨尖吼声,越秋河强悍激进,却一次又一次被他击退,他没有放弃,反倒眼眸浑身,蓄满英勇。他擦着嘴角涌出的热液,内心感觉无比亢奋,仿佛重回琉璃剑宗,与大师兄洛夜白切磋武艺,他一定要赢的好强之心,消失殆尽,换而言之的是,他一定要带洛夜白走出这个鬼地方!“啪!”“啪!”“啪!”接连不断的被对方打入黄沙中,越秋河浑身骨头快要散架,疼痛到麻木,耳鸣头晕,鲜血流出来,淌了一地黄沙,又裹着血腥与沙粒,越秋河狼狈得像被群殴后的乞丐,又像是极度不服输的野狼,如何打也打不趴!尖叫声沉默于黄沙中,因为他们开始在越秋河与撑伞的洛夜白二人间来回观望,因为有伞遮挡,始终看不到预期想要的结果。
唯有洛夜白肩膀上的梅花角瞧见,洛夜白撑伞的手开始变得透明,起初是淡淡的,在越秋河能伤到虚空上的洛夜白时,哪怕一点点。地面上的洛夜白就会加快透明化,其他人都知道只要他透明到消失,封印便会被打开,到时候,便是大家逃出蛮荒的最佳时机。这也是洛夜白为何阻止骨头兔精说出来的话,他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梅花角晃了晃,发出叹息声:“他是想来救你的人,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你不觉得你比我这捡尸体的还残忍?”透明身体已经到达仿佛可以穿破,洛夜白一个踉跄坠地,纸伞遮挡了他的面容,声音从伞里传出:“我要他出蛮荒。”梅花角蹦到洛夜白面前,“现在你还不明白?他心里有你,上面与他对战的人才会出现你的样子,还跟仙人一般,看得后面妖魔直流口水。” 指环“而且还情根深种哦, 不然,同是一个人,上面的人为何比下面的还让人红鸾心动。”骨头兔精在一边插嘴,“一个不懂得龙阳之好的人, 竟能把对方刻画得如此清晰, 在他心里,原本就打不过你吧?”“他一定会赢, 因为我的下半身已经消失了。”洛夜白深知自己的真身被封印, 无法觉醒, 而这副躯体,也是借着自己微薄的残力, 巧妙吸收他人灵力,勉强维持在蛮荒,因此他更没有多余灵力与妖魔对战。后来遇见骨头兔精,她将自己囚禁, 就想让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的玩物, 洛夜白宁死不从,关键时刻越秋河终是赶来。那一刻, 洛夜白心口满腹的屈辱与无助, 因为见到他,都化作甘露, 疗慰着他身体上看不见的伤口。此刻洛夜白就要消失了,妖魔们听后兴奋不已, 蠢蠢欲动。梅花角突然问他:“你一句话也不打算说了?我敢保证他即使出去, 定会再回来, 你让他背负负罪感, 他如何会独自出蛮荒?”“那便劳烦仙君, 定要帮我阻拦。”洛夜白趴在泛着金红光芒的沙子上,望着虚空上对战的身影,气息渐弱。“你知道我是谁?”梅花角撇向一边:“我只会看好戏,收尸体,别错把我当某人。”“拜托”就在越秋河击中虚空上的洛夜白,伞下的洛夜白话未尽人已经消失,留下那柄伞孤独的杵在沙地里。妖魔群起,包括什么大事都云淡清风,无所谓的骨头兔精,此刻也风卷云涌。可是,他们脖颈都仰酸了,许久,上空并未打开封印,一切一层不变,众妖魔瞬间丧失躁动的激情,打了寒霜似的一片萎靡。就在连梅花角也很惊讶时,洛夜白又出现了,身体如同他刚现身蛮荒一般,他突兀的打量自己的身体,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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