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的日子里,苏桃难得过上了平静悠闲的生活。
每日睡到自然醒来,不需要应对痴傻的丈夫和精明的婆母,整个小院里她是最大的,所有的人都按照苏桃的意愿行事,日升日落清闲又散漫。
苏桃自穿越以来紧绷的心弦松懈下来,每日赏花看月,吃吃喝喝,自在得不行。
有道是:饱暖思淫欲。挺过三个月危险期的苏桃,夜里感受到独守空房了的寂寞与空虚。
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张夫人是如何忍受下来的,她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却在深宅大院中独自一人默默老去,换做是苏桃,早就受不了了。
在书院里,清净是真清净,有时苏桃也总会被清风朗月给洗涤内心,但她到底是个俗人,独自一人的时候就想着要是有个男人就好了。
名义上的夫君直接被苏桃pass掉,张诺为人痴傻,做事没轻没重的,真要来真的恐怕会伤到孩子。再者,他现在正与丫鬟们打得火热,根本想不到想不起来她来。
至于苏三寿,上次见面还是成亲时,到现在已经有半年未见了,也不知他是否后悔将自己送到张家。
回想起穿越前,她还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普通大学生,苏桃不由感慨,一场穿越真的能把人都改变。
她扶着躺椅的把手起来,略显宽松的衣裙将微微隆起的小腹给掩盖,苏桃看着外头明媚的阳光,对身边伺候的丫鬟说:“出去走走吧,总在屋里呆着,人都要变懒了。”
“您说的是,只是外头有些凉,您添件衣服再出门。”丫鬟边说边拿来了一件披风,给苏桃披上。
披上衣服后,主仆二人从小院里出来,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
书院是建在屏宜山脚下的,屏宜山风光秀美,连带着书院都建得风雅宜人。
这个时候,正是上课的时候,远远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声音顺着风络绎不绝的传来,让苏桃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高中时光。
那时候的她也是日夜不休用功苦读,千辛万苦的考上本省的重点大学,把家里人高兴的合不拢嘴,哪想到大一还没上完就穿越了,也不知道现代的自己又是什么情况。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苏桃是家里老二,上面还有个哥哥已经毕业工作了,起码父母是不需要担心无人可依。
若说刚穿越时,她还抱着还能再穿越回去的想法,现在都压下来了。她抚了抚微隆的小腹,哪怕这个孩子的父亲只是一个工具,而他的出生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她也要好好教养,这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牵绊。
先前苏桃还有一些旖旎的想法,但在听到读书声,回想起从前,那种想法就立即消失了。如今她有钱有闲,过着许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悠闲生活,又何必放纵自己陷入欲望之中。
回去后,苏桃没有立即回小院,而是来到书院的书阁,准备拿本启蒙书回去。
倒不是苏桃真需要启蒙,而是她在现代学的都是简体字,而古人又都是用繁体字,真要是很难的书,她拿回来也看不懂。
她们是从后门进去的,经过书院的后院,只见张举人从前面走过来,身边还跟着几个年轻的读书人。
苏桃一惊,停住脚步,见张举人脸上并未不悦,才慢吞吞的叫了声“父亲”。
跟在张举人身旁的年轻人都是书院里的学生,听见眼前这位秀丽清美的女子叫先生父亲,再想起数月前的婚宴,几人心里有数。
想到她嫁的人是先生家的二子,那个以痴愚出名的傻子,几人不由为她可惜,先生为人虽好,那张诺却非良配。
“你们先回去,待明日得空我再检查。”张举人回身对身后的几个学生说。
几个年轻人其声对张举人说:“是。”然后与张举人告别转身离开。
其中一人,离开前有意或是无意的看了苏桃一眼,就跟其他人一样相携而去。
苏桃的心神都在张举人身上,不曾注意到他人的目光,待这些人都走后,她才迟疑的走上前讷讷叫了声:“父亲。”
张举人倒不见不悦之色,甚至相比较旁人而言更为和善的说:“今日过来可是有事?夫人将你送来,我本应细心照看,只是书院的事务重,难免会忽视到你,不过你若身子哪里不适,尽可与我说来。”
苏桃听完张举人的一番话,高举在心头的大石慢慢落下,只是在触及他幽深的眼眸时,心尖不由一颤,她垂下眸子羞涩的说道:“父亲多虑了,儿媳并无别事,只是别来无事,想找本书回来为腹中孩儿启蒙。”
张举人闻言看了她一眼,诧异道:“你在家里识过字?”
“回父亲,并未学过。”苏桃低下头道,苏家怎么会让苏三丫识字,苏桃自然也不能说自己认识字,再说她认识的是简体字,繁体字还真是从没学过。
张举人点点头,他语色带着一点深沉的说:“既然不识字,如何能给孩子启蒙?”
“这……”苏桃一时语塞,她确实不好说准备对照简体字生猜。
张举人见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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