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啊!
因着余氏是长嫂,待人进门后,苏桃便去见余氏。
还未进门,只见余氏带来的下人们条理有序,哪怕是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丝毫不显纷乱。
她跟着一个年级约有四十来岁的嬷嬷进去,只看那嬷嬷眼神精亮,应该不是普通的下人。
“二夫人,您随老奴过来。”嬷嬷带着苏桃走进门,入眼可见是一个优雅傲然的女子,女子五官端正、容色平平,身边跟着一个与她容貌肖似的女孩,两人见苏桃进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余氏出身京城,又是官家贵女,见识自非苏桃所能比拟。对于小叔子成婚她早有耳闻,只是碍于两人都在京中,不能赶回来,故而初见苏桃,见她生得貌美,有所诧异。
在余氏与张葵成亲前,余家早早就为她探知张家的情况,她自然知晓张夫人非张葵生母,而张诺也非张葵一母所生的胞弟。
尤其是张诺自小痴傻,令余氏心中放心,哪怕张府曾来信告知张诺成婚,她也不放在心上,能将女儿嫁给张诺那样的人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
余氏见苏桃晚,自然不知她刚入张府时只是普通的清秀模样,靠着张延两年多的浇灌与呵护,才养成娇美如花、楚楚动人的一个美娇娘。
两人互称了一句“嫂嫂”“弟妹”后,余氏又叫张玥叫苏桃“婶娘”,几人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了。
苏桃离开后,余氏见张玥疲惫,先令她回去休息,留下奶娘黄氏与她说话。
“夫君此番要守孝三年,回去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余氏眉间忧愁道。
黄氏劝道:“姑娘莫要想那么多,只肖老爷还在朝堂上,姑爷的前程是不愁的。”
余氏摇摇头说:“您想得简单了,父亲纵是待我再好,那也是比不得哥哥们,夫君此次耽误三年,日后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
“算了,事已成定局,又岂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余氏无奈道。
黄氏说:“姑娘您就是想太多了,朝堂上都是他们男人的事,该如何行事,想来姑爷也是有打算的。您倒不如想想,接下来的守孝该如何度过,尤其是管家权可在那位身上呢!”
余氏心想,奶娘说的是,苏氏出身低微,她又是长嫂,这府上合该她来掌管才是。
见余氏思索,黄氏又说:“再者那位身下可是有位小少爷的,如若不将管家权弄过来,日后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黄氏的话又让余氏心梗,她本已寻来一个得子的方子,谁知就要守孝三年,再过三年她恐怕身体更不能生了。
本来已有人说闲话,话里话外叫她为夫君纳妾,连娘家都透出意思来,说是借腹生子,只是余氏不愿才拖到今天,如今后院里大多都是些年级大的,稍有鲜嫩的余氏连近身都不让。
听闻苏氏一举得男,余氏又是心酸又是嫉妒,将那酸楚的心思说与黄氏听。
余氏的到来将整个张府都带来震动,张葵在第二日就将张延的遗愿和张府的财产分出来,之后就约束家中之人,发卖懒散偷闲的人,精简府中,让整个张府都安静下来。
因着张葵的动作,余氏也不敢明着夺管家权,两房各安其事,互不干扰。
张延逝世后,张夫人不及半年亦随其而去,前后两场丧事让张家门庭冷落,满门都因守孝之故紧闭家门。
而后,张葵又发卖了家中多余的仆从,一番喧闹了几日,张府彻底平静下来。然而暗地里的波澜也随之展开。
苏桃身居二房,又因两房不同母之故,张葵成为家主后,两房各安其事,但私底下已隐隐朝着大房偏去。索性大房无嗣,二房有张曦在,尚有些人在两房之中犹豫不定,保持中立。
因着张延的遗愿,张葵曾发话不得薄待二房母子,加之张曦乃张家下一代唯一男嗣,故而慎之又慎,时常叫到跟前教导。
张玥得知父亲时常教导张曦,心里分外不悦,视张曦这个堂弟为‘眼中刺肉中钉’,恨不得不存在才好。
她常常跟身边人说:“只恨我不为男身。”
余氏听闻后,沉默许久,对黄氏提出来的“借肚生子”犹豫不决,只恨自己肚子不争气,不能给玥儿生个弟弟。
黄氏劝她道:“姑娘还是尽早下定决心,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张府都尽数归于二房不成?”
余氏许久后,终于点头同意了。
子嗣之事为之尚早,毕竟守孝三年,不是短时间就能过去的。
一年后,张曦再次被张葵叫到跟前读书。张曦不同于其父张诺,资质极好,记忆超群,堪称过目不忘,张葵见之心喜,加之膝下本就无男嗣,故而更加看重张曦。
朗朗的幼童声在书房中响起,除此之外还有个深沉的男性声音,此起彼伏,一学就是半个时辰。
张葵见张曦背诵熟练后,就领着他从书房里出来,为他讲解刚才学过的知识。
两人亦步亦趋的走到花园,此时正值盛夏,院子里的花儿盛开,在看惯了素白的张府里,是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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