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教这件事上。”
可想而知,这仅仅是开始。
不知法礼者是因为太过年轻而天真呢?还是城府过深而大智若愚呢?
图加不免如此猜测。
面对被大祭司一手提拔重用、从未有过违逆之举的自己口出这般“狂言”,是笃定自己不会外传,还是单纯地认为自己会与他站在同一战线呢?
可无论如何,一个是大祭司亲生儿子,一个大祭司指定教礼者,不管这些以利可们的矛盾如何落幕,他们都不会有半点儿损伤。
但身为友连的自己就很难说了。
“族长不愿插手也没关系,我理解您的难处。”礼心干脆地说,“我会想别的办法。”
图加又一呆。
他以为礼心至少会想办法说服自己。或许是从教义信仰、亦或是族群角度分析证明自己的立场是对的;甚至是以法礼者的身份施压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但他并没有。
这位不苟言笑、严肃刻板的年轻人,呈现出与其父亲不同的一面。
作为下一任大祭司人选,图加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华阙罗以铁腕手段带领族人逃离贫瘠荒蛮,即使有人指责放弃部分族人的做法过于冷血,却无人可以质疑他是让心教开启新历史的领袖。
然而越发与世俗社会连接,族人有了更多生存机会与发展空间,教会地位正在逐渐弱化。这是华阙罗绝对不想见到的。
所以就如同他当初为自己建立权威一样,现在则需要用另一种方式巩固它。
而他的继任者对此并不认同。
那么这位法礼者又出自何故要去明晃晃地挑战这份权威呢?
他难道不怕那位父亲将继任者之位改换他人吗?以图加对大祭司的了解,他绝对做得出来。还是他笃定对方不会这么做?
短暂的沉默中,足够图加想得很多。
而礼心亦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等待。
“他一口答应反而不是好事,但如果他因此而犹豫不决甚至反对,你才有拉拢他的机会。”昨晚,青树曾这样说,“那证明你在他心里还不完全是大祭司的附属品。”
图加没让礼心等太久。
他问道:“我能否知道,法礼者这么做的原因?”
这下轮到礼心沉吟思索,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回答。
“教义的存在,在为了让我族在主的引领下,让主的慈悲与神迹发扬万世,让每一位子民存于世间时生而美好,灭于天国时亡而无忧——而不是叫轻易地夺走忠诚信徒的性命。
“无论教义如何变化,在谁的口中变化,吾主从未改变。
“身为法礼者为吾主执剑,亦是为我族存亡执剑——这就是我的理由。”
图加未置可否,只是恭顺地点头:“我明白了。请法礼者给我一点时间,看看是不是有办法绕过教会监管,届时再谈下一步。”言语间还是留给自己很大转圜余地。
“嗯,那我就等等族长的消息吧。”
直到图加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礼心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果然跟青树所言一致。
“以身份施压纵然很方便,既能办事还可以让图加免去被大祭司责难的风险,他甚至会乐于你这么做,就像你父亲一直以来那样。可那不是礼心你此刻需要的,你要让他看到,未来族群将会由什么样的人来领导。他会自己权衡,那样的未来是否能给他比现在更想要的东西。”
小旅馆里的隐藏“军师”青树捏变手中啤酒罐,虽然微醺,脑子却比面前两个人加起来更清醒。
“在心教与久安之间流畅沟通之人,我绝不相信他对世俗社会没有渴望。”
这样看来,拉拢图加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且大概率会成功。
但这还远远不够,要解决与黑帮勾连的问题,他们还需要更强有利的帮手。
“你是说那个跟踪我的警探?”
趁此机会,阿织向礼心讲起他与许松实的过往:“那家伙可不算什么正经警探,比黑帮还要黑呢!”
以复仇为开端,在暗杀网络中成名后的几年,阿织与许松实有过数次交手。
不得不说这位警探实在非常难缠,寻到一点蛛丝马迹就像甩不掉的蛇一般,紧紧衔着阿织的踪迹不放,直到他落入自己的圈套。
更别提像礼心这样初出茅庐的拙劣“模仿犯”,简直像送上门来的猎物。
“要是现在我可不会那么蠢,只能说当时年少无知啦。”阿织“啧”一声,但看起来并没有太多遗憾,“不过他想利用我,我也顺便利用他,在久安这个地方,杀手、黑帮跟警探合作一点都不新鲜。”
“他要你做什么?”
“帮他处理一些治安局永远无法处理的人。”相对的,许松实会帮他遮掩、抹除一些杀手行动的痕迹。
青树打开新的啤酒,插一句话:“确实是位‘黑警’呢,但我喜欢,长得帅吗?”
“比我是差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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