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谈青眨眨眼,还没来得及接过,另一本英语作业又递到面前。
他抬头看,周森和把摊开的英语作业丢在他桌上:“抄快点,抄完交给我。”
他们俩今天怎么了?
谈青皱着眉,一手拿一本英语作业,忽然想起周四周五还要考期中考试,他咬咬牙,下定决心,要自己做作业。
“我自己写。”
他说完就把两本英语作业还了回去,抓起笔对着自己的作业发愁。
在把一篇完型翻译成“美国苍蝇给礼物写信”后,谈青终于明白了自己根本不可能独立写完作业。
他拿着题去问梁祯,梁祯替他逐词翻译,又教他把生词记下来。
他伏在桌上记单词,周森和轻轻踹了下他的凳子:“我英语比他好,你怎么不问我?”
这声音不大不小,恰被梁祯听见。
梁祯语气不善:“他在记笔记,别烦他。”
周森和挑挑眉:“跟你说话了吗?”
两人见状就要掐起架来,谈青摸摸鼻子,打断道:“要不——你们一起教我?”
两位免费家教的辅导着实给力。
谈青每逢放学就会被拎到图书馆的自习室里,梁祯和周森和没有一天缺席,一人坐一边,把他包围在中间。
他的过往错题和当天作业被一本本摆在桌上,梁祯和周森和各执一支红笔,替他勾选题目。
梁祯奉行循序渐进,从教公式和背单词开始,等谈青把这些东西记清楚后,才选一些简单的题给他做。态度温和,耐心十足,还会不停鼓励他——谈青给他打九分。缺的一分是因为梁老师有时候有揩油之嫌。
周森和则推崇一步到位,直接给他划重点,把最有可能考到的题型圈出来,写不会就教,教不会就背。脾气暴躁,没有耐心,一道题讲两遍以上就会拿笔尖戳他脑袋,说他笨——谈青想打负分。
两位“老师”在辅导谈青这件事上保持了前所未有的和谐,即使有时候仍会因“教育理念”不合而互损,但从整体上来说,还是很和平的。
“不是代到这里,是代到原式里面——你是不是根本没听懂,”周森和用红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大圈,用力之大险些将草稿纸划破,“这里也算错了,你——”
电话铃突兀地响起。
周森和放下笔,皱着眉拿起手机,看清来电人的名字后,他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接个电话。”
谈青埋头看着那张画得通红的草稿纸:“好像真算错了……”
梁祯刚给他改完英语听写,听罢便凑近了些:“是不是纸太乱看错数字了,换一张新的再算一次?”
谈青点点头,没有在意过近的距离,提笔在新的草稿纸上演算起来。
“接得这么快,看来没去鬼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打趣的男声。
“论起鬼混,我远远不如你,”周森和回敬道,“你不是前天就回国了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你人影?”
“一碗抄手,不要葱,”男人似乎在点餐,“回去做什么,我是回来办事的。”
“什么事?”
“找个人。”
周森和挑挑眉:“找旧情人吧?”
男人哼笑一声:“找老婆啊。”
“傻叉,”周森和骂得毫不客气,显然是完全没当真,“玩够了就回来,我瞒得过老头,可瞒不住周临山。”
“周临山可管不住我,”男人隐约说了声谢谢,大概是抄手来了,“私生子呢,还是那样?”
周森和单手抱胸:“私生子……好像也不是很讨厌。”他边说边转向自习室的玻璃门,却在说完的刹那发现自习室里的两个人距离近得不太对劲,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是亲上了一样。
“又不讨厌了?给你灌迷魂汤了?之前还说……”
“等会说。”
周森和果断挂了电话,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拉开了自习室的门。
谈青验算到一半,抬头想问梁祯是否正确,却正巧撞上了对方的双眼。
这显然不是巧合——梁祯已经盯着他看很久了。
梁祯匆匆移开视线,强装面无表情道:“算出来了吗,我看看。”
谈青挡住草稿纸上的答案,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他几乎凑到梁祯的脸上,眨眨眼:“班长,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梁祯喉结滑动了一下,被迫对上谈青的眼:“……嗯。”
倒是很干脆地承认了。
谈青没问为什么,只是弯着眼睛笑了下。
暧昧的距离让梁祯闻到了一串淡淡的牛奶味,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柑橘调沐浴露的味道。
他大脑发蒙,心跳加速,具有一切初次恋爱的生理特征。
谈青已经侧过脸去,抬手露出了草稿纸上的答案。
数字在梁祯眼里变得模糊,或者说除了谈青之外的一切都像被蒙上了层磨砂玻璃。
他没有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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