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还有点被骗的委屈。
贺知寒放开钳制,无辜道:“我也没说过我是女生吧,只是没否认过你的猜测而已。”
然后两个人一起陷入沉默。
盛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脑海中,狐狸一直是个女孩的形象,温柔且知性,但贺知寒完全相反,他让人捉摸不透,是一眼望去,看不到底的寒潭。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种形象,竟然是同一个人?
盛珏愿意亲近狐狸,却不太喜欢贺知寒。
狐狸……
狐狸知道他的一切。
盛珏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在现实中产生交集,所以他对狐狸完全信赖。可现在……贺知寒的手中,捏着他最脆弱的软肋。
那是他的心灵。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他?
面对狐狸,盛珏满心委屈;可狐狸是贺知寒,他不得不提起戒备。
他会说什么?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最亲密的人,往往最能给予伤害。
贺知寒轻轻咳嗽了一声。
盛珏心中一紧,强打精神等着。
贺知寒摸了摸鼻子:“本来是计划明天早上跟你商量的……哎,在我和裴夺搞定那个人之前,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血涌上头。
屈辱。
盛珏知道他是好心,知道他在伸出援手。
但那比冷嘲热讽还要更痛百倍。
盛珏站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他压下心中烦躁,勉强笑了一下:“不用了,我……”
“亦绝。”贺知寒这么叫他,很正式,也很严肃。
盛珏抬头,对视那双眼睛。
“我知道你不喜欢。”贺知寒轻声说,“但是现在,我是你的朋友。我总不能让你这么离开。”
狐狸知道,他的亦绝是个多么疯狂的人。
他一无所有,所以他满不在乎。
死亡?
那是他的最高自由。
狐狸知道,只要一松手,亦绝就会孤身一人,没入黑夜。
他们神交已久,他们是最亲密的朋友。
但是盛珏笑对:“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月光下,青年的微笑消瘦而苍白。
可惜,他面对的不仅是一只了解他的狐狸,更是纵横商界的青年俊才。
“可是……哎,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贺知寒皱起眉,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跟那个犯罪分子这下算是结了仇了,恐怕在公司那边他会做手脚,你离开的话,还不知道要被他请的记者编排成什么样子……”
贺知寒叹着气,很疲惫似的:“就算不考虑你的遭遇,我处理公司舆论也会非常为难的,本来我就刚回国,要是被抓到这种把柄——”
贺知寒不知不觉已经靠得很近,他弯腰,可怜巴巴地仰头卖惨:“亦绝,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他不叫他盛珏,还非要叫那个最亲密的笔名。
别说他还有着狐狸的身份了,就算完全陌生,谁能顶得住一个帅哥的恳求?
盛珏不仅没扛住,他还有些结巴。
“我、我知道了……你别靠这么近……”
盛珏后退半步,卡到床沿,没稳住跌了下去。
贺知寒本来没想逗他的。
但一个紧张的漂亮弟弟都自觉摔到你床上了,谁能忍住呢?
贺知寒逼近,半跪着,左手撑在他脸颊旁。
这是一个极暧昧的姿势。
“亦绝。”
贺知寒低声唤着,手指触碰他的侧脸。
盛珏身体僵硬,为了躲他偏开头,耳朵暴露出来,那上面一片通红。
……害羞了?
贺知寒瞧得有趣,心痒手欠,揉捏着青年温热的耳垂,嘴上说:“那我当你答应了?”
“嗯、嗯……”盛珏胡乱应着,抬胳膊试图挡住他。
挣动间,银色的项链滑了出来。
那是裴夺送的。
贺知寒的笑立刻从脸上褪去,他盯着那个银链,思量着。
盛珏心中一紧,有些担忧。
按理来说,他应该不知道这是谁送的才对……?
贺知寒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那些不规则的线条,开口问:“这该不会是裴夺给你的?”
“……是。”
贺知寒放开,坐在床沿,无奈地说:“完蛋……”
盛珏迷惑不解。
“喂,你在听吧,”贺知寒头疼地揉着眉心,“裴夺,几年不见你真是长本事了,私自给别人装定位器窃听器是犯法的,犯法,你明白吗?”
“我就说,你怎么能这么精确地找到事发地点,原来有这个东西……”
“咔嚓”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为了不打扰盛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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