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在一个完整有爱的家庭,现在也是个善良单纯的姑娘。“还有什么规矩,你和我讲讲?”江尘放任她收拾餐具。林雾把盘子叠在一起,“比如说自己的衣服要自己洗、自己的房间自己收拾……”她滔滔不绝说了很多,最后以一句话结尾,“小时候觉得我妈有些苛刻,一家人干嘛分的这么明明白白,现在想想,我妈的教育理念还挺对的。”“你爸妈很爱你。”江尘说林雾看着江尘,想起了他的家庭,不免心疼着眉头微皱。林雾把餐具都收拾到厨房,打开水龙头要洗碗。江尘把手套递给她,林雾接过来。隔着手套,她对水温的感知不是特别敏感,把洗好的盘在放在一旁,一会儿还要再洗两遍。江尘给她递完手套没离开,靠在门口看着她认真洗碗的背影。才过了没多久,他们两个的位置就换了一番。江尘脑海里响起她刚刚说的话,“一人做饭,一人洗碗,这是规矩。”这个“规矩”,他很喜欢。林雾直到把洗过的碗收好,摘下手套,才发现江尘压根就没离开。她轻轻眨了眨眼,江尘前进两步,离她进了一些,“林雾,我……”话没说出口,林雾兜里的手机响了,她带着遗憾掏出手机,给他看了眼屏幕,“我妈。”江尘发现,她给她妈妈的备注是“娘亲”。林雾走到落地窗前,“嗯,我明天得下午三点半到站。好好,到时候我提前给我爸打电话就好了。”江尘静静听着她说话,她给家人打电话的时候会夹杂着用南城那边的方言,时不时蹦出来一两个和普通话相差甚远的词。“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林雾挂了电话。“你刚刚要说什么着?”江尘轻笑,“没什么,你明天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报平安。”林雾点头。那天林雾着急回宿舍收拾东西,没呆多久就走了。江尘把林雾送的玫瑰花插在花瓶里,玫瑰花在水里的生长期不长,江尘怕花枯萎凋零,几天后边把花拿出来倒吊在阳台制成了干花。干花,可以留存很久,不会枯萎,不会凋谢。江尘特意买了用来放置干花的相框,他小心翼翼把干花收起来,放在相框里。他动作已经很温柔了,可还是弄掉了一些花瓣。江尘把花瓣收起来,用胶水黏在相框的背景板上。林雾送了两束花,他就制作了两个干花相框,一个放在卧室,一个放在客厅的书墙上。很久以后,林雾才发现相框白色的背景板上写了一句话——
“山是温柔,雾是温柔,樱花是温柔,心是一切温柔的,我愿能常保这一切温柔的。”字写的行云流水、力透纸背,是他用她送的那支毛笔写上的。后来林雾问他为什么是这句话,他说其实最开始是想写她的名字,可那个阶段又觉得不合适,所以写了这句话。整句话,写的时候只为了一个“雾”字,后来发现也挺符合他们的心境的。有些巧合,有些缘分,妙不可言。作者有话要说:“山是温柔,雾是温柔,樱花是温柔,心是一切温柔的,我愿能常保这一切温柔的。”出自林清玄《持续做一个深情的人》 尘雾林雾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下了高铁,被推搡着出了站。年底,南城站客流量比往日大,一眼望去站内全是人,工作人员用扩音器维持秩序的声音大大小小传进了耳朵里。林雾被吵得耳朵里嗡嗡叫,没注意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行李箱撞到了前面人的大腿。前面那人留着大胡子,回头骂骂咧咧地问林雾不能小心一些吗?林雾自知理亏,连忙道歉。大胡子男人依旧不依不饶,好像要把返乡这一路积攒地火起都撒在她身上。突然一个人挤了过来,“你他妈骂谁呢?”林雾看了眼染着白头发的田宇星,舒了口气,刚刚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林雾拉了拉田宇星的胳膊,小声说:“算了算了。”田宇星接过林雾的行李箱,他人走在前面开路,林雾紧紧跟着她。两人终于挤出来,重见天日,人也放松。“你怎么来了?”林雾笑着问。田宇星欠手弹了一下她额头,“我不来你不就得挨欺负!”田宇星是林雾的发小,两人住对门,从小一起玩到大。田宇星比林雾大一岁,但高考考了两次,第一年走文化课,成绩太差只能上个专科,他不甘心,又复读一年。第二年走的艺术,被北城美术学院录取了。依照林雾看,田宇星就是个“神经大条”,现在加上他新染的白毛,“神经大条”变为“神经病”了。林雾说,要不是两人从从出生起就是个伴儿,他俩有着云壤之别的性格断然玩儿不到一起。田宇星说放屁,他俩就是最好的朋友,无可取代的那种。林雾又问:“我爸呢?”田宇星说:“林叔,林叔在家给咱俩做饭呢!”田宇星知道林雾要回来,特意抢了林志坚的活儿,来车站接她,还不让林志坚告诉她。“你开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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