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三哥,你这问题,范围有点儿广吧。”陈望洲换了个问题,“就是如果你和崔礼吵架冷战,你在气头上不愿意搭理他,那他做些什么,你会原谅他?”这个问题还真让南漾思考了一会儿,她抿了抿唇,“如果我很生气的话,在那个当下,我不希望他跟我讲道理,他越讲道理我就越生气。”她瞥了陈望洲一眼,后者示意她接着说。“我觉得我需要暂时先冷静一下,等情绪渐渐稳定,然后他哄一哄我,先认错,就好了。”“怎么哄?”陈望洲追问。“就是抱抱我,亲亲我之类的,多说一些好听的话。事后再带着我出去玩儿,买点儿我喜欢的东西送我。”陈望洲腹诽:看来刚刚是抱早了、亲早了。落儿那丫头的倔脾气,刚刚没咬他都算口下留情了。“其实女孩子也没那么无理取闹了,我们不是不爱听大道理,而是不喜欢你高高在上地跟我们讲大道理。道理谁还不懂啊,主要是心情不爽,眼里容不得道理。”南漾说完,陈望洲没有吭声。她不知道,身旁的男人在自我反思。“三哥?”陈望洲点点头,“知道了,你上去陪陪她吧,别多问。”“哦好。”陈望洲把南漾送上楼,南漾敲了敲门,程落认错了人,在里面扯着嗓子说:“不开,你走!”南漾作为一条“被殃及的池鱼”,愣了下,鼻尖沁出了一层冷汗,回头看了眼距离几米之外的男人,擦了擦汗,她哪里见过程落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又按了下门铃,“落儿,是我。”程落脸刷的一下红了,立刻把门打开,“你怎么来了?”南漾:“我来看看你。”陈望洲见到俩姑娘把门关上,才离开。他坐到车上,想上网查查送楼上那个姑娘点儿什么东西好,才忽然看到段磊的未接来电。锲而不舍,打了有三四个,估计是有什么事。他把电话拨回去,“什么事?”段磊犹豫了一下,看着对面那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说:“三哥,你总算接电话了,有人找你。”“谁?”陈望洲听着对面嘈杂的背景音乐,有些不耐烦,直接说人名不就行了,卖什么关子?段磊看了眼孙媛,她抢过手机,带着玩笑的语气说:“是我,听出来了吗?”陈望洲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说话这人是她那个好久不联系的前女友。他拉开车门,靠着椅背,摸出那个蝴蝶纹路的打火机,混不羁地问:“有事?”
孙媛:“当然有事,我在迷津酒吧等你半天了,我们见见吧。” 歧程落安安稳稳过了三天, 这三天,陈望洲没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张景泽放出的狠话也没进一步落实。她很心慌,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也渐渐麻木。这三天, 她没怎么出门,躲在家里的画室画了三天画,只有南漾下课后偶尔来看看她,有时顺手帮她带份饭回来。直到第三天晚上, 程落看着窗外的晚霞紫中泛着橘黄, 她终于坐不住了, 放下画笔,推开门走到客厅。南漾当时正窝在沙发上写实验报告,抬眸看了眼她, “饭都凉了。”程落把饭团和叉烧包放到微波炉里,随手拿了盒提拉米苏递给南漾。她抱着胳膊,微靠在电视墙上, 静静地盯着南漾。南漾纵使再认真也察觉到了这道灼热的目光,敲键盘的手一停,她抬眸, “怎么了,落儿?”程落往前凑了凑,盘腿懒散地坐在沙发上, 试探着问她:“南漾,他呢?”南漾反应了两秒, 才意识到这个“他”指的是陈望洲,“我也不知道, 三哥没说,就说让我陪陪你。”程落轻“嗯”了一声,没说话。她等会了,在微波炉里把晚饭拿出来,咬了两口饭团,吃了个叉烧包,然后又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她再推门出来的时候,南漾看见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简单画了个妆。“你去哪?”“我去趟酒吧,过会儿就回来。”南漾轻“诶”两声,还是没挽留住要走的人。程落到了酒吧,酒吧还保留着跨年夜的装饰,只是这个时间段的生意有些惨淡。程落转了一圈,总算找到了段磊,她本来想问问段磊知不知道陈望洲去哪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变成了问张景泽。这么一问才知道,张景泽在前天就提出了辞职。酒吧的事大多都段磊管,但张景泽毕竟和程落关系特殊,他多挽留了两句,还说要告诉程落一声。但是张景泽不吃这一套,宁愿不要上个月的工资也要辞职。当时恰好陈望洲在这儿,两人聊了两句,就放张景泽走了。“聊了什么?”程落追问。段磊狐疑地看着她,“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他们俩,就是聊完之后情绪怎么样?”“没怎么样,就正常吧。”程落舒了一口气,虽然她不知道陈望洲和张景泽说了什么,但他至少没乱说。“那三哥呢?他这两天去了哪?”话都说到这了,程落还是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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