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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戚成岁似乎很有几分成功人士的骄傲,他能在所有人面前都摆出高高在上的谱,但这不包括桑榆。
?因为他们面见过彼此的所有。
?当戚成岁的手搭在桑榆的肩上时,桑榆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如同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原本空阔的房间此时忽然变得逼仄起来。
?桑榆扶了扶眼镜,试图不去理会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戚成岁的指甲修剪的圆润完美,然而他此刻盯着的不是指甲,而是桑榆盖过耳朵的发,苍白的耳垂并不完美地隐藏在发丝里。
?“桑榆……”戚成岁眯着眼睛,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里都在发干,注意力分散到甚至让他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因为他的眼睛恨不能流连在他刚刚嘲讽过的这只怂包子的每一寸,桑榆没怎么变化,曾经任由他搓扁揉捏,似乎现在依旧如此。过去的记忆韧性太长,拉丝到足以覆盖现在的理智,让他控制不住垂了下头,想要去抿那一点雪白。
?只不过还没碰到,就被一把推开了,从戚成岁靠近开始就警戒拉满的桑榆眼疾手快,一把把戚成岁推开了。
?一眼都没回看,桑榆拂了拂肩膀上不存在的尘土后急匆匆地推门走了,如果不是戚成岁现在屁股底下是总监的位置,桑榆更想给这个诈骗狗一拳。
?后来桑榆回到工位上之后试图翻找七年前的记忆,才发现那段过往确实乏善可陈,以至于他和戚成岁再见面,都没有什么可提及的。
?就譬如说来一场同学聚会,大家都谈过去谁抄了谁的作业时,桑榆只能想起,他曾经焯过戚成岁这个诈骗狗,很多次。
?他和戚成岁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呢?桑榆摘掉眼镜后大脑放空地想。
十七岁时,他们开始了这一段结果注定糟糕的友谊,但起码那个时候的桑榆不觉得。
?高二3班曾经给桑榆起了个绰号,叫胖头鱼,意思说他傻傻的,又呆,再加上他总是戴着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镜,他们以无限的热情给许多人起了绰号,后来许多人私下就不叫名字了。戚成岁是当时唯一一个不叫绰号的,当时的桑榆觉得这个人与众不同。糟糕的开端是在一次随机排桌之后,所有人都被打乱了顺序,而他坐到了戚成岁的旁边,终于有一天,他鼓起勇气问了戚成岁这个问题。
?当时戚成岁是怎么回答的呢?桑榆有些想不起了……
?——你是谁?
?突兀的一道声线插入了桑榆的思考。
?但记忆嵌和的竟然恰到好处。对,就是这句!当时的戚成岁压根就不认识他,淡淡的神情给人以最大的蔑视。
?桑榆抬头去看,眯着眼睛认出了眼前的人是小王,跟他工位最近的一个同事,平时很喜欢讲八卦。
?桑榆摸起眼镜戴上,看了看四周才道,“啊?怎么了?”
?小王后退两步拍了拍胸口,表情夸张得不戴眼镜桑榆也能认出来,“老天,桑榆,你戴眼镜和不戴眼镜也差太大了吧?”
?桑榆困惑地看着他。
?小王抽象地形容着,“戴上眼镜像只呆头呆脑的鹅,不戴眼镜像…像……”
?还没等他想出贴切的形容,桑榆好心提醒他,“微波炉空了。”
?中午茶水间的微波炉比高峰期的地铁还忙,小王也顾不及去想他那只有半截的形容,急急忙忙地走了。
?桑榆叹了口气,心里无比希望戚成岁能像多年前一样健忘。虽然每一次戚成岁都能让他感到尴尬,可还好,现在他脸皮已经厚多了。
?“小桑啊,这个文件,对,就是那个,你送过去给戚总送过去。”
?文件就在手边的桑榆:……
?桑榆盘算了一下,自己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戚成岁的事,那他为什么要害怕。桑榆垂下头去看手边的方方正正的文件袋,突然意识到,他只是害怕过去的那种感觉罢了。
?那种突然身边一切都已经变得陌生的感觉,他没有那么快适应身边一切变化的能力。
?桑榆拿起文件袋,慢悠悠敲开了门,在戚成岁抬头用那双刻薄的眼看他的时候,他把文件袋丢下,反手给了戚成岁一拳。
?一拳打过去,桑榆痛快了,痛快到有种不现实的感觉。隔了七年,他终于揍了戚成岁。
?然而下一秒,桑榆感觉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真正意义上的提,戚成岁那张冷酷的脸和手掌在他面前成倍迅速放大。
?要打回来了吗?桑榆还是有点怕的,他怕疼。可是他并不能喊救命,毕竟是他先动的手,桑榆有些悲哀地想到。
?于是他闭上了眼,好像这样疼痛就能减缓。
?可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戚成岁像被一拳打破了伪装,露出阴森又可怖的本相来,他用没什么血色的唇去感知被他禁锢的桑榆的温度。
?唇上的触感冰冷又柔软,像是和毒舌的信子接触,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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