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趁他大脑中枢繁忙,不动声色地扯走了那条领带。
?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只差脚底抹油了,桑榆还没走两步,突然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戚成岁一下子扑了过来,灼热的呼吸好想要烫破皮肤表皮,他的手紧紧攥着桑榆的肩骨,力气大到他手上的尺骨凸起在手背形成道道沟壑。
?“啊?桑榆,你又骗我?”戚成岁眯着眼睛,如炬的目光盯着桑榆,胸膛剧烈起伏。
?他头一次希望在桑榆嘴里听到: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
?桑榆尽全力忽视戚成岁的爪子,表情真诚的一看就知道他没骗人,“没骗你,是真的,我俩已经谈了两年了,那领带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喏,你看,”桑榆以为戚成岁有点信了,他像对着法官举证一样把胸前的领带扯出来,给戚成岁看,“这个跟那个是一组的,你不是说我审美差吗?你看——唔?”
?戚成岁掐过桑榆的脖子,扭头就把嘴怼了上去,没有给桑榆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桑榆嘴里吐出来的话他一个字也不想听了。
?饶是如此,男朋友这三个字依旧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挥之不去。
?哈!?男朋友?怎么可能,戚成岁觉得可笑,他在脑子里像陈列表格一样一条条地罗列着不可能。
?桑榆,一无所有,笨拙可笑,愚蠢固执,不知所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有我,才会要他!
?他丢了的东西,就算不要了,也该是他的,该打着他的烙印。
?桑榆一直在挣扎,磕绊在一起的唇齿间弥漫开一股血腥味,丝丝缕缕的血淋透了肉食动物的欲望,戚成岁更加疯狂地搜刮着桑榆的口腔。
?像搜索着,曝晒着没他参与的那些年桑榆的人生。
?怎么可能呢?
?戚成岁掠夺着桑榆的氧气,桑榆脸都憋红了,他腿被戚成岁抵着,唯一能形成攻击的手还被戚成岁攥住,高高举过头顶。
?字词从桑榆唇齿间泄露出来,戚成岁意识到这些词语拼成了原来的样子:
?戚成岁,恶心。
?桑榆的话激得戚成岁更像跳脚的狗。
?戚成岁终于松开了嘴,桑榆急促的喘息着,再慢一会他就要憋死了。戚成岁阴恻恻地贴在桑榆耳畔,话语无不恶意,“哈?我恶心?桑榆,你才离了我几年就迫不及待找新男人了?嗯?还是男人,你真变成同性恋了?”
?同时,没有能比身下一根硬硬的杵着大腿棍子更能宣告危机感的,戚成岁不是ed吗?!
?戚成岁这段话说的很急,桑榆还是处于一种缺氧的状态,压根没听清他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没得到反馈的戚成岁火气更上一层。
?粗鲁的抓着桑榆带进的休息室,把门反锁之后,戚成岁紧绷的脊背也没放松一点。
?桑榆靠着墙正平复着喘息,在戚成岁毒蛇一样的阴冷的注视中一抬头,却发现地方换了。
?戚成岁的眼镜早被他自己摘了,所以此刻他眼睛微微眯着,向上勾勒出狭长的弧度,露出明显的怒气和……浓重的欲望。
?桑榆后背贴上了墙,似乎想从坚硬的混凝土中汲取勇气,戚成岁不正常的样子,他是真有点害怕。
?桑榆摸了摸被撞疼的背,又扶了扶眼镜,抬起头来看着戚成岁,“开个条件,怎么样你才能当我们两个从没认识过。”?
?桑榆放空了短短一瞬觉得这话实在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潇洒又有股铜臭味,好像他是什么坐拥千亿的大老板一样,能随随便便给个两百万当封口费。
?戚成岁眸子黑压压的,心里阴暗的情绪几乎要在刹那间淹过残存不多的理智。
?“你以为你能有什么条件开给我?你的时间,还是你的身体?”戚成岁听见自己这样说,话音讥诮又带着散漫,“至于‘从没认识过’,做了那么多次,一见到你我就硬了,怎么当没认识。”
?桑榆看着他,“我有男朋友了。”
?“闭嘴!”戚成岁近乎咬牙切齿,他有些控制不住烦躁,想要撕破点什么,或者桑榆再说下去,有什么野兽要撕破人皮冲出来了。
?桑榆似乎很有当老师的潜质,面对悬崖边上跟他捆绑势要一起坠落“学生”,他很有几分苦口婆心道,“我的意思是,我大概能想办法给你介绍一个,如果你实在有需要的话。”
?戚成岁差点被气笑了,什么介绍一个,什么逻辑怪谈,桑榆是有自己的一套思考方式吗?
?可他一点都不想再废话了,他要达到目的,只有行动才有用,再耗下去…再不行动起来,他要死了。
?一阵阵渴求像是渔网一样罩住了他,把他带出黑暗的深海。网线留的空余足够大,又足够锋利,连他的血肉都被勒出了格子形状。
为什么会被捕捞,怪他太贪婪吗?
?不,是网里的饵太过诱人,他才会被打捞上岸。
戚成岁长腿迈动,皮鞋砸地声音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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