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夜抓着路柏的手不放,“你刚刚偷偷亲了我!你要对我负责。”路柏气急,“早知道不救你了。”“亲了就是亲了,怎么不敢承认,你是胆小鬼吗?”路柏一口气没提上来,精神松懈下来,他感觉全身好似散架了一般,坐在霍锦夜身边,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路柏有些无语,不知道那个冷酷无情,一丝不苟的霍阎王去哪儿了。路柏索性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突然胸前的衣服被霍锦夜撕开,路柏睁开眼,看着霍锦夜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深邃的双眸如鹰隼一般,像是要杀人似的,“苏言希干的?”路柏拍开霍锦夜的手,“滚开,别碰我!”路柏看着霍锦夜脸上露出一丝自责,霍锦夜把脸别到一边,背对着路柏站起身,朝丛林深处走去,“我去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路柏望着缓缓升起的朝阳,把整片海照得橙黄,他看得有些出神。很久以前,他曾想象和霍锦夜一起看日出日落,如今却是物是人非……路柏把手臂放在眼睛上,他的脑袋越来越沉,眼皮如有千斤重,耳边的声音也听不太真切,胸口火辣辣的,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意刺激着他的神经。霍锦夜往密林深处走,里面除了荆棘没有其他东西,路柏一个人在沙滩上他不敢走太远,最终发现了一颗芭蕉树,他摘了点果子,虽然有些酸,但能下嘴。霍锦夜赶回沙滩,他浑身都是被荆棘的刺抓的口子,怀里抱着一堆绿色的果子,“小柏,我找了点吃的,你饿了吗?”路柏躺在沙滩上没有回应,霍锦夜以为他还在生气,走近一看才发现他脸色不对劲,手里的果子全部掉在地上。路柏整个身子红透了,像只煮熟的虾子。“你发烧了!”霍锦夜呼吸有些急促。他这才仔仔细细看清路柏身上的伤,一道道口子被海水泡得发白,伤口处还在渗血,一件白色毛衣染得血红,霍锦夜喉结动了动,他只想把苏言希粉身碎骨。路柏已经烧糊涂了,他喉咙有些哑,“别碰我!”“乖,让我看看。”霍锦夜柔声哄着,他摸出刚刚钻进荆棘从里找到的草药。“不许碰我!”路柏睁开眼,他抓着霍锦夜的手。霍锦夜喉头发紧,“你的伤要上药,乖点好不好。”路柏已经认不清人,他一口咬住霍锦夜的手掌,霍锦夜也不恼,“想咬就咬吧!”他小心翼翼撕开路柏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把掉在地上的叶子捡起来放在嘴里嚼碎,整个舌根都是苦涩不堪。
霍锦夜吐出碎末,敷在路柏的伤口上。路柏松开霍锦夜的手,眼泪滚滚落下,他看见有很多人,把他绑起来,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路柏嗓音沙哑,他仰着头哭喊,“霍锦夜,我好疼,好疼啊!霍锦夜,你在哪儿?你来救救我吧!求求你,你救救我吧!”霍锦夜的心脏像被人痛着刀子,他把路柏抱在怀里,“我在,我在……”霍锦夜一遍遍在路柏耳边重复,却无济于事。路柏深陷噩梦之中,却始终没有从梦中醒来。也许是路柏累了,哭到最后没有一丝力气,晕了过去。霍锦夜的手环被人动了手脚,联系不到外面的人,他们只能等待救援。可路柏伤得太重了,得不到及时医疗救助,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在太阳落山前找到一个御寒的地方,不然路柏的身体撑不到多久了。霍锦夜找来一堆树枝,在背风的地方,用手环点燃了一堆火,霍锦夜把路柏的衣服洗干净晾在火堆边,霍锦夜把路柏抱在怀里,路柏滚烫的身子像团火,霍锦夜吻着路柏的后颈,“没事的,没事的,我一定会救你出去。”霍锦夜把烤干的衣服给路柏穿上,往火堆里添了柴,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盖在路柏身上,他吻了吻路柏的额头。这片孤岛很荒凉,直到太阳快落下也没有船只经过,救援队也没到达,到现在为止路柏还滴水未进。霍锦夜手里拿着小刀在沙滩上根本抓不到鱼,眼看着太阳就快落山了,他必须加快速度,他壮着胆子往深水区走去,终于看到鱼群,他算准时机拼命冲过去,终于插到一条一斤左右的小鱼。霍锦夜有些兴奋,他举着鱼往回望,突然一个巨浪把霍锦夜卷进海里。他在水里扑腾,连着喝了几大口海水,水草缠住了霍锦夜的腿,他挣扎不开,灭顶的窒息且压抑的感觉席卷而来。霍锦夜突然眼前一黑,他仿佛再次掉进了那个游泳池里,仿佛有人抓着他的脚往下坠。手里的鱼不停的挣扎,突然霍锦夜面前出现一个小的身影,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来,把手给我!”霍锦夜伸出手,那个人突然变成血肉模糊的路柏,伸出手哭喊着,“霍锦夜,你醒醒啊!”霍锦夜心里一紧,路柏还等着他,不能放弃,不能。霍锦夜猛地睁开眼,海水灌进他的五官,他的眼里心里都是路柏,他得赶紧回到路柏身边。他低头看着缠在脚上的水草,弯下腰解开缠住的水草,手臂往上滑,终于浮出水面。霍锦夜游向岸边,把手里的鱼处理干净,他在海边捡到一个易拉罐,洗干净后烧了热水,煮了鱼汤喂给路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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