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多看了一眼。
辛云州眼神沉沉,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嘴唇,随后笑道:“不用多久是多久?芯片作为整个机器运作来说,难道不是最费时费力的一步?如果贵部只能派遣像您这样不真诚的人来和我交涉的话,我想我们也不必再谈下去了。”
辛悠一惊,眼看着辛云州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袖,杜涛看看辛悠,又看看自己老板,怎么事情就变这样了,他“哎呦”一声,心里直怕这两个人殃及池鱼,赶忙跟上去。
辛悠怎么能让博士的事被自己搞砸,“女娲”计划已经筹备了五年,总不能三两句话就定夺她的生死吧。辛悠深吸口气,从楼上追下去,赶在门口抓住辛云州的手腕。
“我们能不能再谈谈?”
辛云州眼里流露出戏谑地笑意,他摆摆手,杜涛立马会意离开,整个门口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辛云州转过身,他取下金丝边眼镜,微风吹乱他细碎的黑发,这么多年,辛云州看起来更加不近人情,像极了辛御景那副冷淡麻木的模样,只不过此时稍显人气,他坦荡地说道:“当然可以谈,以辛悠,我的姐姐,或者以与我苟合的人的身份和我谈,那么一切都好谈。”
辛悠听得耳朵直嗡嗡,十年前那些荒唐的燥热的情爱瞬间回笼,耳边好像幻听,一直重复着辛云州的依赖以及深情的“我爱你”,辛悠以为自己忘了的那些回忆,不过是尘封在角落,不愿提起,现在辛云州借此相逼,更让她痛恨面对,辛悠松开抓着辛云州的手,说道:“十年了辛云州,我不想和你纠缠。”
本以为辛云州又要吵闹,谁料他只是挑挑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后落下车窗,说道:“纠缠?辛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明天嘉世见,过期不候。”
说完,车子头也不回开走,留下一地尘烟。辛悠独自一人站在悦味楼前,有些回忆一但启封,就像陈年的酒,辛辣刺喉,她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辛云州长大了,如此锋利似刀,明明变成这样是她预料的到的,可她还是不禁觉得惋惜。
而另一,辛云州看着窗外车水马龙,手里还拿着辛悠的资料,他刚刚都没有好好读过,只是看到了辛悠的照片就一阵恍惚,履历上的光辉事件,每一个都是他不曾参与的人生。
其实辛悠的整个26年岁月,有他踪迹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可是他还是如此不甘,因为他本可以有机会占领她的全部,是辛悠亲手将他的幻想割断。
辛云州的手摩挲着上面的彩色照片,借着路灯,细细描摹他曾亲吻过的眉眼。
回到家,迎面来的只有已经老了的瑞希,他接过辛云州的衣服挂好,老宅早就失去了从前的人味,灯都不开几盏,像是个破败荒芜的牢笼,深深锁住了挣扎的躯干。
辛云州看向那一片被刻意冷落的玫瑰园,野草肆意生长,玫瑰的枝干却发黄干枯,以前还有人光顾夸赞的地方早被荒废,那是他对谁心照不宣地埋怨,而如今往事随人入尘埃,他所求的终于回来。
“重新种批花吧,什么都好。”
瑞希耷拉的眼皮一睁,混黄的眼里终于有了些光,“唉唉”几声应下。
辛云州取下腕上的手表,脱下西装,精心选择了最温和的沐浴露,天气预报说明天晚上会有雨,可他觉得,明天会是个好日子。
辛悠常年作息规律,天没亮就醒了,收拾了一下着装,例行晨跑锻炼,就赶往嘉世。
门口还是昨天那位秘书,她冲着辛悠点点头权当打招呼,全程不多说一句话,跟个被下了什么命令的机器人一样,搞得辛悠头痛起来,连个套话的机会都没有。
“辛小姐请在这里等一等,辛总还在开会。”她半蹲下身,给辛悠斟好茶,随后礼貌离开。
辛悠目送她的身影,在办公室里环视一周。
辛云州的办公室跟个小卧室一样,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她看向里侧的门,估计是个暗房。辛悠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又整日住在公司不回家,他老婆也不着急吗?不过话说回来,他孩子应该都上学了吧。
辛悠耸耸肩,估计和陈慈的处境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辛悠站起身,办公室里有一展偌大的落地窗,从这里能看见楼下所有光景,整个a市尽收眼底,车水马龙,鳞次栉比,她去了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国内着名建筑,但仍旧为它的奢靡而震惊。
若说辛悠刚才还能自在地到处看看当作消遣,现在她真是有些坐不住了,日头渐黑,她为表诚意,午饭都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辛云州也就从秘书嘴里出现过一次,再也没见到人。
辛悠闭了下眼,感觉被人耍了。
她手机嗡嗡响,自从昨天见面,董少晖就没完没了的给她发消息,小孩特别积极,抱着什么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刚才还约着要一起吃晚饭,辛悠有点头疼,只当做没看见,不明白,她就这么几个月的假期,不想在这留下什么别的痕迹。
还不如不回来,一堆破事。
她看了眼手表,都快到晚高峰了,她顺着玻璃窗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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