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自我安慰的梦罢了。
远远的，能见着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穿着天青色的衣裳，手上像是提了些东西，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厮。
“老师。”林钰行了个礼，“是有什么事吗？要不进去说。”
袁卿云那双灰色琉璃一样通透的眼睛未曾从他身上移开目光：“只是听闻你病了，顺路来看一下。”他沉默了一下，“给你买的点心。”
轩宇楼的红豆饼，倒是不太记得着味道了。
林钰从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接过，没多看几眼就递给翠绒。
袁卿云看着他不悲不喜的脸，问：“你不是喜欢红豆饼了？难道我买错了吗？”
“嗯，是喜欢，谢谢老师。”林钰说，“老师要不先去忙，我无大碍，改日我再登门拜访看望您。”
一道逐客令让袁卿云有些惊讶，但仍然保持着温柔体面，他向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林钰能感受到对方呼吸近在咫尺，他能看清对方紧闭的嘴唇，迷人心魄的眼睛和眉头下一颗红色的痣。
他不禁退后一步。
袁卿云从他身侧走过，自顾自地说：“突然想起很久没拜访林大人了。”
说着后面的小厮从马车里拿下几落礼品，快速跟了上来。
不是！什么情况，他上辈子了没发生过这样的事，难道是他装病引起的变动？
翠绒提溜着点心，在林钰身边小声说：“这是有备而来呀！”
“快去通知我爹。”说罢，他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他俩可聊不出什么花，无非是些客套寒暄，林钰倒是不想参和进去干打哈哈。
其实林钰应该去看看，就能防止自己那热情过度的妹妹非要留袁卿云在林府过夜。
晚饭，林钰也称身体不适独自在房中看书。
听到叩门声，侧卧在长椅上的林钰悠悠问道：“什么事，翠绒？”
门外传来好听的声音：“是我。”
林钰站起身，走过去将门打开：“老师？”
袁卿云将他那从肩膀滑轮的外袍拉了上来：“怕你晚上会饿。”
说着，他将手中食盒放在入户的圆桌上，随即就看见桌上完完整整的红豆饼。
林钰看懂了他眼神中的意味，解释道：“我生病了，没胃口吃。”
“是吗？”他垂下眼帘，嘴角依旧带着如沐春风的笑，“你是在躲我？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吗？”
“老师多想，我得了病，怕着病传给别人。”林钰想逃离对方居高临下的凝视，“老师今日本是要去哪里？”
“就是你本该去的地方。”他将餐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后来听他们说你病了，就想来看看你。”
“所以老师并不顺路是吗？”林钰的心还是忍不住去捕捉他话中的意味。
袁卿云带着像是终于等待到谎言被戳破那无奈的笑意望向他。
林钰有些不理解地调侃道：“您还真是关心学生。”
或者是刚才一瞬间的动心，身体中的药性忽然蠢蠢欲动。
他的身子一僵，急忙说道：“老师你快回屋休息吧，我有些不适想休息了。”
袁卿云见他忽然脸色泛红，脸上浮出汗珠，连忙向前将手抚在他额头。
林钰被额头突如其来的凉意惊得一抖，身后的水已经顺着两股之间向下流动，他想抓住这份凉意，又不敢向前。
“你额头在好烫！我去给你找郎中。”
袁卿云刚转身，就被林钰抓住，他摇摇头说：“没事，这我自己知道怎么办，不用麻烦，请老师快回吧。”
说着，他轻轻将袁卿云向门口推了一下。
袁卿云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加上今天的事，他有些迟疑地站在原地，刚要说什么，林钰像脱力一般抓着他的衣袖滑了下去。
“林钰？”他将浑身发抖的林钰抱到床上，“你坚持一下，我去找人……”
此时的林钰已不太清醒，他撑起身子，布满水雾的眼睛望着袁卿云：“帮帮我。”
说完他摸向袁卿云的脖颈，一口咬向了他的喉结，但亲咬很快就变成了轻柔的舔舐。
袁卿云立刻将他推远，面色看不出什么，倒是耳尖红的滴血。
还没等袁卿云说些什么，林钰就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下面，头一歪，轻轻地靠在他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上，用粘稠的语气说：“老师帮帮我。”
袁卿云不敢细细体会手中的凸起的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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