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说完话,她转头就找到了李澈,在?他面前走了几步,故作不经意地道:“听?闻玉照堂后面的那片绿萼梅是夫君的心头好。”什么?金贵物,碰一下还不得了了,还能给弄脏了不成。“一般。”应景之物而已,谈不上心头好。萧时善眨了眨眼,显然这?个回答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试探着道:“我能折两枝插瓶吗?”折了你的宝贝梅花,可别心疼。李澈自然不会心疼,他从多宝阁上取下一只造型古朴的陶瓶,带着她折了三?四枝。萧时善抱着陶瓶,心道他果然不喜欢什么?绿萼梅,人云亦云是要不得的。这陶瓶似黑非黑, 色泽厚重?,配上几枝白花绿萼的绿萼梅当真是说不出的好看?,萧时善左看?看?, 右瞅瞅,越看?越喜欢,当即想抱着陶瓶回凝光院。“去洗个手?,过来用晚饭。”李澈从她手里连瓶带花一并拿了过去,随意地?放置在高几上。萧时善没想待在这儿,这跟在别人地盘上有什么?区别, 先天气势上就矮了一头, 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微云疏雨也不知道哪儿去了,竟把她自己留这儿了,再者说她也不怎么?喜欢这地?方,仿佛时时刻刻在提醒她, 她就跟这折下来的绿萼梅一样,没过几天就得谢了,长久不了, 想想就不吉利。如此想着,对李澈难免多了几分迁怒, 即使不为这点虚无缥缈的事, 也有十?足的理由去生气,她这会儿走路还发飘呢,都说头晕胸闷了, 他还不管不顾的, 一点都不顾及她的死活。她嫌他不知体恤,想起来就把玩一二, 想不起来就丢到一边,其实萧时善也觉得有他没他,日子照样过,但被他这样对待还是免不了委屈,“我还是回凝光院去吧,免得耽误夫君办正事。”李澈侧头看?她,似乎能从神色中探知出她的心思,“弄疼你了?”他不问倒还好,这么?一问,萧时善只觉得自个儿这里也疼哪里也酸,浑身上下愣是找不出一处舒服的地?方。因旁人?没几个疼惜她的,她便?格外疼惜自己,不要最好的,专挑最贵的,那云雾绡就有多舒适么?,论起舒适度来,还真不如松江府棉布,但它贵啊,不仅贵还容易破损,不耐穿反而?成了它的一种优点。萧时善这种华而?不实的喜好,决定了在某种程度上她是肯牺牲掉舒适度的,但经他一提,她自己再一琢磨,也认为自个儿遭大罪了。受了罪还要藏着遮着,这可不是萧时善的作风,若是能从中受益,就是被针刺了下手?指,她也要做出重?伤未愈的效果。因此听了这话,她虽然没有开口,但却微微偏了偏头,把一截雪白的颈子露了出来,她照镜子的时候都看?到了,有好几处红痕,这便?是罪证,既是罪证就不该掩埋。虽然他这会子再问也不管什么?用,但好在他还有点反省之心,萧时善怕他看?不到,还贴心地?挽了挽耳畔的发丝。李澈也果真顺着她的指尖瞧了过去,雪白的颈子上点染着胭脂红,仿佛晕开的糜艳花汁,他伸手?在她的颈间抚了抚,“你知道我还要弄你,难道每弄你一次,便?要跟我讨价还价一番。”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反省之心,萧时善羞恼地?伸手?去推他,“谁跟你讨价还价了。”至于从他手?里得的那五匹云雾绡,那是他该赔的,不是她要的。李澈没有去戳破,钳住她的腰肢道:“既然不是讨价还价,那便?是夫妻恩爱。”她和?他居然还能用上恩爱二字了,这叫人?家真正的恩爱夫妻情何以堪,萧时善抿了下唇,犹不甘心地?道:“你别哄我,没有你这样的。”她虽说是侯府的姑娘,但毕竟不是正了八经的当大家闺秀养起来的,况且安庆侯府里本?就乌七八糟的,谁能教她正经东西?。一些大家闺秀万万做不得的事情,其实在她看?来也没什么?行不得,尽管心里不以为意,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哪些事是出格的事儿,自然也知道他就是在欺负人?,亏他能说得面不改色。李澈瞅着她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道:“别以为我在欺负你,我若是真想欺负你,就不会由着你使性子。”顺着她的心意来,只怕得把她捧到佛台上,一日三炷香地?供着才叫关切爱护,少了一炷香那就是心不诚,意不切,但若是事事依着她,别说一间染坊,三间大染坊她都开得起来。“你这是颠倒黑白,我连夫君的面都见不着,何谈使性子。”但凡他由着她些,她也未必会有埋怨。萧时善把夫君二字特意加重?了一下,讽刺之意再明显不过,只是这话听起来却又有些别样意味。李澈目光专注地?盯着她,语气平静地?道:“如此不正趁了你的意,不用去费心应付,岂不是轻松自在许多,所以即使十?天半个月见不到面,也可以不闻不问,哪怕连个只言片语都嫌多余。”“我病到下不来床的时候,你不也是不闻不问。”好嘛,翻起旧账来了,他有病到下不来床么?,萧时善刻意忽略了她那病情因何而?起,只论病情轻重?,但凡他病到那份上,她能不过来瞧瞧,谁想嫁过来不久就当寡妇。李澈没有再说什么?,萧时善只当他是无话可说了,倘若可以寻到她那么?点不是,那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别想让她自个儿揽错。他看?了看?她,“还吃不吃饭?”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萧时善很想硬气地?回句不吃,但肚子不争气地?抗议了一声,她吸了吸鼻子,不跟他计较,“吃!”中午就没吃几口,倒是喝了一大壶酒,那琼华露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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