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靠明清一人,太难了。这段时间,宁渊一边带着昏迷的云曜,一边用阵法帮忙修补远山寺各处。虽然总有只小虎崽子时不时哼哼唧唧,若是旁人很容易断了布阵思路,但宁渊早已习惯地搁置下手中所有事情,专心哄着疼得难受的虎崽子。仅用两个月,宁渊不仅修缮好了大部分远山寺,更是在下面围绕着云曜的筋脉,布了无数聚灵生灵阵。最大限度地利用好这条无比珍贵的灵脉,再次让云曜给远山寺延续的五百年,成功来到千年。“你阵法几阶了?”“八阶。”不到三个月,从七阶来到八阶。一下显得那些困在七阶足有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阵修格外愚笨。“那符箓呢?”“来到了六阶。”云曜再问: “修为呢?”“出窍初期。”果然一离开隔绝灵气的绝灵海海底,宁渊就如同腾飞的龙,一发不可收拾。才两个月宁渊就已经是修真界中的各方势力都不能小觑的出窍修士,更是八阶阵修,六阶符修。什么壁垒,对于宁渊根本不存在。晋升在宁渊这里,简单得跟吃豆子一样。若不是宁渊亲口说的,云曜险些以为自己不是睡了两个月,而是两年!“等修缮了藏经阁,我们便启程前往朝月宗。”“好。”途径菩提树,如今的菩提树郁郁葱葱,另一半枯枝早已被新生繁叶遮挡。见着缩在宁渊脖子上的虎崽子,菩提树枝叶飒飒作响,苍绿的枝条伸展。翠绿树叶密密叠起,捧到宁渊面前。佛家圣树,此时此刻竟有些像讨不到糖吃的小孩,若有眼睛,一定巴巴地盯着颈窝里的虎崽子。“菩提树这段时日很担心你。”宁渊抱下有些困顿的虎崽子: “你在这里陪会它吗?若无别事,今日一修缮完藏经阁,我们大抵明日便离开了。”宁渊不想这么着急,但云曜等不得。越早入朝月宗越好,这样他能凭借朝月宗收集来自各方的消息,说不定能在修真界中找到些奇珍异宝,用来修补云曜的身体。等到云曜许可,宁渊小心地将虎崽子放在树叶叠起的小窝里。宁渊一走,云曜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感受着绕在他身边的纯澈灵气,云曜警告: “别又想偷偷给我灵气,我不要的。”悄悄揉着白团子的枝叶连忙摇枝条。其实菩提树也吓得不轻,它自知活不久,自作主张给了云曜灵气,没想到当晚云曜抽筋化脉。现今给它一百个胆子,它也不敢这样了。树叶堆高捧起白团子,递到树干上的小铃铛面前。云曜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但他不想拂了菩提树好意,伸爪拨了几下,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没一会儿,云曜便睡过去了。这一次的云曜,比先前失了心头血还要严重,兽丹,心头血,肋骨,心头血,筋脉……一次一次的叠加,若没有外来帮助,别说恢复,只怕云曜再也化不出人形。一觉睡到深夜。云曜茫然睁眼,见自己还躺在菩提树中,而不是宁渊怀里,被惯坏的云曜有些不满。这么晚了,宁渊怎么还没有来接他呀?撑着坐起身,云曜一眼看见树下的明清。不知多时来的,或许等得有些久,一直洁整素净的僧袍被风吹起了翻折。“曜施主。”明清行礼。菩提树托着云曜来到明清面前,深知虎崽子德行的菩提树很是贴心地让云曜和明清平视。“有事?”以明清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在这里等他。明清垂眸,眼中平静无澜,少了几分漠然冷淡: “殿中已为施主塑了金身,寺中僧人每日念诵心经。六月后,施主体内毒咒可解。”噫?明清又施一礼,随后便离开了。早到此在旁静候的宁渊出来,接过树窝里的虎崽子。“明清怎么了?”云曜不解, “他不是不满我吗?”怎么睡了一觉,明清还变性子,居然主动帮了他?其实明清确实没做任何事,礼数周到,言语得体。但对于云曜,他从未藏过眼里的淡漠。云曜对善恶还是敏锐的,从一开始,云曜就知道明清不满他。这无可厚非,毕竟亲眼看着自己的师父变得不人不鬼,看着养大自己的远山寺日渐落败,纵然云曜不是罪魁祸首,但终究有云曜的关系。明清不是怨,也不是恨。
但冷漠也是不满的一种。明净大师,明远方丈,菩提圣树,远山寺,他们的选择全与他无光。云曜亦与他无关。以明清在佛法上的造诣,见到浑身缠满俗人所念下梵咒的云曜,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只是他选择了漠视。既然最后的故人已经离去,那就让远山寺和云曜彻彻底底断掉,以后再无关系。至于云曜受梵文折磨,又与他有何关系?那是云曜自己沾惹来的因果,理应由他自己受着。但如今,在佛殿中多供奉一座云曜金身,除了明清没人能办到。传授僧人们驱念经,让他们早中晚念诵,以此抵消这些恶毒信仰梵咒,也是由他亲手带领。堼国百姓虽千千万,使得云曜体内倒转梵文数不胜数。但驱念经乃佛学高深心经,加之由有修为的僧人诵念,他们受了云曜大恩,信仰更足,一条咒可抵消百条。纵然恢复不了云曜的灵气,但梵文一除,会彻底解放云曜被缠满了的筋脉根骨和丹海,让云曜再用灵气时不至于艰涩难受。可以说本就亏空的云曜,此次强行抽取一条完整筋脉却只昏迷了两个月,也有僧人们这两个月日夜念经为云曜驱散了一部分毒咒的原因。“大概是想谢你再续远山寺之恩吧。”宁渊将虎崽子放入衣襟内。是吗?云曜不太信。依明清一开始的想法,应该不会多此一举。毕竟有老和尚和明远在前,云曜抽筋为远山寺续命,是云曜自愿的。若不想再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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