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旁边不动了。
“玄…玄……去里面睡……”是黎雁在叫自己,痛得迷迷糊糊的玄半眯着眼回到了自己的地毯上,黎雁不知何时在上面又加了几个垫子,人身靠在上面软软呼呼的,玄把黎雁也拉到了垫子上,把头埋在黎雁的胸口,“一起睡,要一直陪着我……”
人马并没有睡着,只是被阵痛磨得不愿睁眼,一痛就往黎雁的怀里钻。黎雁被他钻得肋骨隐隐作痛,他默默咽下了这一点点痛楚,一下一下抚摸着人马,从头,到脖子,再到背,慢慢地,偶尔还轻拍两下,嘴里哼唱着儿时常听到的童谣,又或许,是母亲唱过的摇篮曲……
太阳落山的时候,玄睁开了眼睛,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头发,里衣也早就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黎雁给他用毛巾擦了擦身子,又换了一身衣服后,玄看上去精神了些,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说要吃烤饼。
“等小崽子出来了,我要去打猎,你给我做肉吃。”吃了烤饼喝了奶茶,玄突然冒出一句话,便挣扎着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圈,时不时停下来,晃着后肢打摆子。
“呃……啊……呼…呼…”一时间,帐篷里只有喘息声和马蹄声。黎雁只能在人马停下来喘息的间隙上前帮他按揉,但在这种时候也只是杯水车薪。
“黎雁…到我面前来…呃啊——快——”
黎雁刚站定,玄便俯身撑在黎雁的肩膀上,身后一阵发力,随后只听到“哗啦”一声,羊水喷落一地。
“呃啊——嗬——嗬——”黎雁能感觉到身前的躯体正在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止不住地落下,滴在了自己的身上。
“玄,你破水了,让我帮你——呀——”人马忽然环抱住黎雁,护着他一起倒在了地上,马身侧躺着,一条后腿微微上抬,而硕大的肚腹因为破水看上去小了一点,胎儿撑大了产口,正在往外钻,原本流水不断地口子因为胎儿的娩出而被堵住,只是在缝隙处反射着水光。
黎雁轻轻拍了拍锁住他的手臂,“玄,我得去帮你看着产口,可以放开我吗…我会帮你揉揉肚子的,好不好?”
“产口…很胀…痛…也要揉……嗯哈——不许嫌脏…”人马瞪着通红的眼威胁黎雁。
“好,都给你揉一揉,不脏……”黎雁轻笑着拿开了玄的手臂,去到人马的身后。原本包裹着产口的两囊嫩肉已经被顶得完全外翻,随着玄的用力正在吞吐着胎儿,黎雁小心地把手放上去,沿着轮廓小心按压着。
“哈……啊啊——好胀…黎雁,用力,把它掰开啊啊——”
黎雁张开双手,贴住两瓣乌黑的马臀,稍微用力——玄发出一阵凄厉的悲鸣,随后大量的羊水混着血水,将一对细细的马蹄冲了出来。
“玄!你还好吗?孩子的两根前蹄出来了,这是正常的吗?”黎雁被那惨烈的叫声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手忙脚乱地看向人马。
玄的脸色苍白,半晌没能发出声音,过了许久,才发出微弱的声音,“头…孩子的,头,要和前蹄一起出来……如果没出来,你……伸手进去,掏出来……”
“休息一会儿好不好?”黎雁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回到玄的身边搂住他,“我陪着你,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我……”
“别哭…我没事的…”玄想抬起手帮祭司抹去眼泪,却连手指都不能动弹了,“我现在……正好没力气了,你伸手进去,我,不挣扎……黎雁,看着我,如果我昏过去了,就把孩子拖出来……我死不掉的…别哭呀……”
“好……你答应我的。”黎雁胡乱地抹了把脸,颤抖着将一根手指沿着孩子和产口的缝隙往里塞,好在孩子的头就在前蹄旁边,被产口的肉壁给挡住了。黎雁小心地增加手指,每加一根,人马虚弱的身体就会颤抖一下。
终于,黎雁的整个右手都伸进了产道,他小心地拢住孩子的头,然后朝玄喊道:“玄,还醒着吗?我搂住孩子的头了,你再用力一下,把他推出来。”
回应黎雁的,是产道的收缩,人马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能感受到黎雁的手在自己体内,在剧烈地产痛下玄已经感受不到酸胀了,只是凭借着对黎雁的信任,胡乱地用力着。
借着人马最后的力气,黎雁一手握住小马蹄,一手拖着孩子的头,慢慢地把孩子往外带,在大量羊水的冲击下,小人马被拖出了父体,跌落在毯子上。
玄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只有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黎雁看着还未关闭的产口,深吸一口气,有一次把手伸进了玄的产道。没了小人马的阻碍,人类的手臂相当容易地就伸了进去,黎雁小心地摩挲着,细细地感受着人马腹腔内的软肉,一点一点地掏着,然后顺着尚未剪断的脐带,将胎盘小心翼翼地拖了出来。
看着满地的狼藉,黎雁默默地给小人马清理胎膜和脐带,一边清理着,泪水控制不住地滴在了孩子身上,黎雁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你怎么…又哭了……”
“你要是再不醒…嗝…我就替你给他取名字了……”
小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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