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姬发时,殷郊站在父亲身后,看着下面跪满了一殿的少年,其中最夺目的就是西伯侯次子——姬发。
少年们看起来和殷郊年岁相仿,而实际上因为殷郊生而壮硕,年纪反倒比少年们小个五六岁。
年纪小小的殷郊走下来,蹲到垂首的姬发前面,歪着头想看清这少年的模样。
「郊儿知道这些孩子是什么人么?」高坐皇位之上的老商王声音苍老,带着慈爱的意味问下面歪头歪脑的殷郊。
姬发不敢抬头,只感觉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探头探脑不知道在做什么,只听到耳边清脆的声音回到:「回祖父,郊儿知道,他们都是质子,诸侯送来的儿子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孩子,以后郊儿就有玩伴了。」
随着声音渐渐远离,姬发知道老商王已经走远了,这时他才敢抬起头来,却发现这小孩还没离开,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深色的皮肤吸满了阳光。
眼睛的主人蹲在地上让姬发想到了自家的小黑,那是他从小就养在身边的小狗,离家前托付给大哥时小黑就是这样的眼神。
「你们以后就要跟着我父亲学武了哦,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殷郊的声音还是个娃娃,叫着「小子」反倒显着娇憨。
「我叫姬发,西伯侯姬昌之子。」这少年即便是跪着也难掩风采,明亮的眼睛直直射进了殷郊的心里。
那时的殷郊太小,还不知道什么叫「情不知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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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时间转眼就过,当年的少年们长成了殷商勇士,而殷郊也成了其中最骁勇的少年将军。
质子们五年来跟着殷寿南征北战,诸侯若有反心,殷寿铁骑必将踏平城门,诸侯人人自危,不敢再生乱心。
「殷郊,你的父亲是大元帅,那你以后也是大元帅,何必再跟我们一起同吃同住,受这罪呢。」崇应彪对殷郊时常献殷勤,但又自持傲气,倒让别人看着打趣。
殷郊此时已经是身高八尺的壮硕儿郎,浑身腱子肉,身上刀痕纵横,彰显着赫赫战功。
崇应彪这古怪的语气殷郊早就听习惯了,淡淡回到:「父是父,子是子。我父亲是个大英雄因为他骁勇善战,我以后也会是大英雄,那是因为我战功累累为自己赢的。我是我父亲的儿子,我父亲说我要自己赢功勋,那我就要自己赢。」
一个眉目清丽英俊、身穿甲胄的男人进帐来,浓密剑眉下一双丹凤眼凌厉有神。
殷郊见状变了之前淡漠的神色,高兴地迎着进帐的男人说道:「姬发,今日你当值,可见到冀州侯了?听说他长得像狮子一样须发冲冠,而且冀州苦寒,要将兽皮穿在身上。是这样么?」
即便是杀伐多年,殷郊身上只添了血气,那赤子之心丝毫没有被侵染,依然如多年前那般亮晶晶的看着他。
「见是见了,但我今日在殿外值守,只匆匆见了一面背影,冀州侯身形高大如巨兽,须发旺盛,但应该也没有如狮子一般。而且朝歌炎热,岂会穿着兽皮觐见王上。」姬发笑着一一回答。
「就是啊,殷郊,你如果想见,今夜王上宴请冀州侯,你可以坐在席间好好看看。」旁边的姜文焕见殷郊如此好奇,笑着说到。
殷郊帮姬发卸下繁重的甲胄,又帮姬发放好重剑,忙里忙外地不像个尊贵的世子,到像是普通的侍从。
「唉,哥哥们啊,姬发都已经很久没有安排我轮值了,我这甲胄都快要锈了,我这盾都快要结蜘蛛网了。」殷郊只要一喊哥哥,那必定是对他们有所求。
这时熟知套路的少年已经转身假装忙自己的事了,只有姬发无奈地看着殷郊,眼神在说:「又有什么事?」
「今夜宴席上,你们谁要当值啊,不如带上我,我也想穿着黄金甲胄站在殿前。」殷郊讨好地看着姬发,眼神亮晶晶的,姬发都快要答应了,好在理智尚存:
「今夜席间,我们都要值守,没人让你替。但是,之后我就让你七日轮值一次,如何?」姬发好像在哄娃娃一样安慰殷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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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美女载歌载舞,殷郊穿着世子的华贵衣服,坐在自己父亲身后,却感觉浑身不自在。
姬发佩刀立在殷郊后方,与殷郊相距三位大臣,只能看见殷郊宽阔却不失少年气的背影。
少年一会儿看看上面端坐的商王,一会儿看看自己的父亲,后者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殷郊赶忙坐好,没一会儿又悄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姬发。
宴席间气氛剑拔弩张,殷郊不懂,既是诸侯,为什么不愿纳贡,不愿送女儿来朝歌。
殷郊更不懂,爷爷让冀州侯走了,却又让父亲出兵冀州城。
殷郊最不懂的是,他对姬发说母亲给他安排了美人在房,姬发却难得的对他发了脾气。
「姬发你怎么了,母亲说我之后定是要跟随父亲远征的,你也要去,但是我去之前要成为男人,你为什么生气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姬发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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