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昭一踏入汴梁皇宫便觉不对劲,朱温年老多疑,出宫必须前呼后拥多带侍卫,而这里死气沉沉的连个内侍都没有,担心有诈,听到身后人语声当即寻了个隐蔽处藏身。
来者正是李星云一行人,他们也察觉有异,正自疑惑,温韬分析道:“朱友珪为人虽然阴险狡诈,但生性高傲,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应该不会做暗地埋伏这种小人之举。”
众人觉得有理,轻手轻脚地走向焦兰殿,轻轻推开门露出一条缝隙往里面窥视,李云昭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
里头没有点灯,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温韬常年在黑暗的墓穴中行走,五感异于常人,未推门已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道:“里面似乎没有活人。”
李星云心情复杂地推开了这座唐时宫殿的大门,借着半明半昧的天光看见殿内阶下伏尸数具,而阶上龙椅中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正是大梁的开国皇帝,朱温。行走江湖几月来,连最胆小的陆林轩都不害怕尸首了,她一手握剑,一手扯着李星云袖子,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他就是朱温?”
“是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除了妙成天和玄净天姐妹俩面露喜色,其余人各出兵刃,陆林轩娇叱道:“什么人?!”
李云昭从容步出,向李星云一拱手:“小王见过殿下。小王听闻我幻音坊姬如雪被擒,特来相救。”
李星云看她脸上关怀神色不似作伪,手背在身后摇了摇,示意众人收起兵刃,但转念一想:雪儿只是女帝的侍女,是他下属的下属,他竟肯为她孤身犯险至此么?莫非其中另有隐情?再看他相貌武功心性样样在自己之上,雪儿跟随他多年,当真一点不动心?哎,等等,岐王他……好像是个断袖啊!难道是雪儿爱而不得,才投我怀抱?他心思活泛,瞎脑补出一场爱恨纠葛的大戏。
只是此刻深入敌营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多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多一分安全感。他抱拳谢道:“多谢岐王。岐王认得朱温?”
李云昭叹息道:“当然。朱温逆贼谋权纂位,死不足惜,但也算得上一代枭雄了,眼下孤零零死在这焦兰殿,倒真叫人感慨万千。”
李星云指了指地上两具衣饰华贵的尸身:“那这两个,又是什么人?”
李云昭摇头表示不认识。温韬半蹲在尸体旁,把尸体的脸转向面光处:“男的是朱温的次子朱友文,女的是冥帝朱友珪的妻子张氏。”
上官云阙凑近瞧朱温的尸身,但见双目暴凸,神色惊怖,显是死不瞑目。他在尸体胸口擂了一拳,尸体的脑袋就掉了下来,上官云阙嫌晦气往后一扔,咕噜咕噜滚下台阶。
李云昭蹲下看了看切口不甚光滑的颈部伤口,不像是兵器所为,倒像是徒手掰下来的。再看看朱友文的尸身,身上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死得干脆利落。这倒是奇了,朱温也就罢了,朱友文她未交过手但知他威名,武功少说和朱友珪不相上下,怎么会这么轻易死在这里呢?
温韬探手在朱温首级的额前一拂:“死了超过六个时辰了。”
李星云还是不明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外头突然闹哄哄叫嚷着“抓刺客,抓刺客”,几人回身跨出焦兰殿,只见四面八方都是严阵以待的玄冥教教众。
陆林轩艺不高人胆大,道:“不就是一群喽啰兵么?师哥,我们冲出去。”
李云昭阻拦道:“陆姑娘,不可莽撞,正主还没到呢。”
伴随阴恻恻一声长笑,朱友珪缓步而出,头上为了增高的饰品不停摇晃:“李茂贞,怎么你也来送死?”他身后是龙钟老态的孟婆和封上嘴唇、受制于人的姬如雪。
李云昭和李星云见到姬如雪,不由自主向前跨了一步。上官云阙赶忙拦住李星云:“冥帝武功极高,你们可千万小心!”
朱友珪和李星云是的登上皇位!”
朱友珪陶醉地摊开小短手:“多么完美的计划啊!对了,这么说朕已经是大梁的皇帝了!”
李星云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为了权势无所不用其极,怒道:“我没有空和你鬼扯,你快放了姬如雪!”
“哼,你哪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温韬,替朕摘下他的龙泉剑。”温韬闻言当真上前几步,朱友珪欣赏了一下众人难以置信的神情,施施然补充道:“你们,哦尤其是李茂贞和李星云,朕知道你们最关心这女娃娃,你们只要敢动一下,我就命人抹了这女娃娃的脖子。”
李云昭信赖李明达的眼光,认为温韬不会真背叛。而李星云和上官云阙大受打击,上官云阙手指颤抖着指向这位昔日好友:“温韬!你,你!你竟敢背叛不良人,背叛大帅!”
朱友珪伸手在温韬呈上来的龙泉剑剑身上一抹,确认是真品后满意点头。李星云道:“明白了,他之所以主动接近我,就是出于你的授意。”
他心下盘算:岐王武功应当不输于朱友珪,剩下一个孟婆自己和上官云阙也不知能不能对付?他把计划说与二人,李云昭点点头,上官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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